杜飞接着又道:“其实,从逻辑上,当农民起义在掀翻地方的官僚地主,获得当地土地支配权那一刻,农民起义已经取得了胜利。”
说着杜飞看向朱婷:“在以暴力方式获得大量土地后,农民转化成了地主,农民起义就结束了。接下矛盾双方主体转变,是新兴地主挑战旧地主的利益,无论输赢都跟农民起义没半毛钱关系了。所以……”
朱婷没想到,杜飞会用这个角度来拆解这个问题,听起来还挺有道理。
这时,钱科长也走出来,端着搪瓷缸子,笑呵呵道:“你小子又在这胡说八道什么呢?”
杜飞大言不惭道:“怎么是胡说八道呢!我跟朱姐正讨论一个历史的辩证哲学问题。”
朱婷翻个白眼,就一普通历史问题,到杜飞嘴里还成了哲学。
朱大小姐心里表示鄙视。
“你还懂哲学?”钱科长也有些惊异。
杜飞嘿嘿道:“略知一二,不敢说懂。”
虽然说话谦逊,但谁都看得出来,杜飞这货心里美得很。
“滚蛋,说你胖你还喘上了!”钱科长笑骂一声,喝了一口茶水,又看了眼手表,对大伙儿道:“行了,到点了,都下班回去吧。”
众人一听,登时作鸟兽散,只剩钱科长和杜飞,还有朱婷落在后边。
钱科长也没避着朱婷,问道:“小杜,灰大仙真是你家那猫给咬死的?”
杜飞挑了挑眉毛:“什么事您说?”算是默认了。
钱科长道:“这不,你婶那小食堂闹耗子,你那猫真有那么大本事,借我两天使使,怎么样?”
杜飞和朱婷听小食堂闹耗子也没惊讶。
别说现在,就是杜飞穿越前,那些大食堂大饭店,有几个不闹耗子的?
杜飞一听这事,当即答应下来,明天就把小乌带过去。
一旁的朱婷却皱眉道:“小乌抓完耗子,你可给它洗干净了……”
冬至前,天黑的一天比一天早。
杜飞骑自行车出来,就已经快黑透了。
借着昏黄的路灯,他也没回四合院,直接赶去找蒋东来。
杜飞到时,蒋东来跟程大军正在吃饭。
俩人捧着铝饭盒,里边蒸的高粱米、苞米茬子饭,一人一根大葱蘸酱当菜。
杜飞进来时,蒋东来正跟那“咔擦咔擦”嚼大葱,含混道:“来啦,吃一口不?”
隔着还有一米,杜飞就闻到一股大葱的荤气味。
“您这大葱大酱的,我可受不了。”杜飞连忙推辞。
如果单纯是葱味儿还没什么,可大葱在嘴里被牙捣两下,再呼出来那味儿,就太酸爽了!
蒋东来也不在意,继续津津有味吃着。
杜飞问道:“白天那边有什么动静?”
蒋东来忙着扒拉饭,一旁的程大军插嘴道:“杜哥,张富贵一整天都在家,就下午张芸回来一趟……”
杜飞没在意张芸去哪,这女人的重要性不大,杜飞估计她都不知道张家真正的家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