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飞一愣,用胳膊肘撑起身子,伸脖子看向一脸认真模样的秦淮茹。
此时,秦淮茹微微抿着嘴,瞪着一双漂亮的桃花眼,竟隐约闪出一抹杀气。
杜飞似笑非笑道:“要是真的呢?你怎么办?”
秦淮茹目光一凝,咬了咬下唇,沉声道:“甭管是不是真的,我这辈子,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你要是shā • rén,我就在边上给你递刀子……”
杜飞一听,顿时笑起来。
对于秦淮茹的这番表白,甭管有几分真,至少听着痛快。
与此同时,三大爷跟闫解放回到家里。
三大妈和闫解成都在等着听信儿。
见他们俩回来,立刻询问怎么样了。
三大爷叹口气道:“我就说这事没那么便宜,人家小杜根本不松口,非让解放在运输科干到五月底。”
三大妈一听,顿时就“啊”了一声:“这还两个月呢!照这么整解放不得给活活累死啊,不行我找他去!”
说着起身就要往外走。
闫解成连忙一把拽住他妈,没好气儿道:“妈,您就别跟着添乱了!您去了,能说啥?”
三大妈也是乱了分寸,立刻就哭起来:“你说说,这可怎么是好啊!”
三大爷也心烦意乱,呵斥一声:“行了,别哭了!”
三大妈被吓一跳,立马止住了哭声,叫了声“老头子”。
三大爷没搭理她,转而看一下闫解放,沉声道:“老二,现在事儿都摆在这了,你心里是怎么想的?”
“我……”闫解放期期艾艾的,不知道说什么好。
三大爷见状,心里暗暗摇头,叹口气道:“算了,现在就给你两条路:第一条,就像杜飞说的,你再坚持坚持,挺到五月底。既然杜飞说了,只要到五月底,这事一笔勾销,应该不会食言。”
闫解放舔舔嘴唇没有做声。
今天刚一下午,他就有点受不了了,更不用说再坚持将近两个月。
三大爷接着道:“这个班儿,咱也不上了,反正弄到今天这一步,再想指着杜飞给你转正也不可能了。这段时间,你先上通县,你四姨家避一避。”
闫解放还有点不甘心,迟疑道:“爸~我这要是躲出去,啥时候是个头啊?上我四姨家去,这吃穿用度……还有将来,我的工作……”
三大爷“哼”了一声:“这时候知道寻思这些了,早干嘛去了?”
闫解放一下没词儿了。
三大爷没好气儿道:“反正我这就这俩法子,你要是觉着行你就听,你要是觉着不行,就自个想折去。”
第二天一早。
杜飞神清气爽从炕上爬起来,摸了摸身边,还是温的。
昨晚上秦淮茹没走,一直睡到快天亮,才起身回去。
看了看时间,已经七点多了。
杜飞麻利的穿衣服洗漱,出了家门,直奔单位。
今天天气不错。
出了胡同,马路两旁的行道树已经抽青了。
骑自行车时,迎面的风也多了几分暖意。
昨晚上,听了天气预报,杜飞干脆脱了大衣,觉着一身轻松。
等到了单位,放好自行车。
顺手从随身空间里拿出几个热腾腾的大包子,一转身钻进了冯大爷的门卫室。
冯大爷虽然起得挺早,但一天只吃两顿饭,上午一顿,下午一顿。
杜飞拿着兜子,里边垫着干净的包装糕点的油纸,一进屋就叫道:“冯大爷,赶紧的,给冲一杠子好茶。”
冯大爷一早上出去溜达一圈刚回来,正跟屋里浇花,回头瞅了一眼。
杜飞拽开兜子:“刚出笼的大包子,趁热乎吃。”
冯大爷也不客气,放下浇花的喷壶,上脸盆里洗洗手,拿起来一个就吃。
杜飞也拿了一个塞进嘴里。
冯大爷嚼了几口咽下去道:“南头儿,陈老头那买的?”
杜飞笑道:“您猜着了,知道您就爱吃他们家的馅儿。”
冯大爷也笑起来:“你小子~”把剩下半拉包子塞到嘴里,回身去拿茶叶泡茶。
干吃包子,再好吃也噎得慌。
杜飞则上碗架子里拿个碗:“您这醋放哪了?”
冯大爷回头瞅一眼:“没瓶的了,都泡腊八蒜了,你想吃自个舀点,就在旁边呢,看着没……”
杜飞眼睛一扫,瞧见一个大玻璃罐子:“得嘞,瞧见了~”
说着就撅着屁股,连醋带蒜的捞出来一头。
醋是杜飞自个的,蒜是给冯大爷的。
一早上,杜飞可不吃蒜。
等吃完了,杜飞才慢慢悠悠的回到办公室。
储粮库闹耗子的新闻还没过去。
随着时间的发酵,半真半假又冒出来许多新的消息。
杜飞也没太放心上。
毕竟汪大成那边,把张鹏程都给逮住了,接下来只要顺藤摸瓜根本就不难查。
至于说最终能不能查出个结果,那就不是杜飞能管的。
杜飞刚坐到办公桌前,小王就凑了过来。
“杜哥~”小王一脸带笑。
杜飞若无其事道:“有事儿?”
小王道:“是我大舅,他想晚上请您吃个饭,一来上次半途而废了,二来还有点儿别的事。”
杜飞问道:“在哪儿?都有谁?”
小王忙回答:“还是丰泽园,没有旁人。”
杜飞想了想,顾炳忠请客,还没有其他人,多半是要说点不足为外人道的。
但储备粮的事非同小可,而且这次粮库闹耗子,明摆着有猫腻。
杜飞之前不明就里,现在却不愿再参和进去,没什么好处不说,还容易惹一身骚。
但要直接拒绝,顾炳忠这边肯定就要有嫌隙。
杜飞想了想道:“我看~吃饭还是算了。”
小王一听,脸色微微一变。
但他也有些城府,点点头道:“那行杜哥,我回头跟我大舅说一声。”
杜飞又压低声音道:“跟顾大舅说,公an那边~有进展了,抓住一个重要人物。”
杜飞并没透露更多,但就这一个消息,已经足够分量了。
顾炳忠就得记他一个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