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整理完,也只有几张是完好的。窦茂邦一一叠起放在柜架上。
他拎着装着碎玻璃的垃圾袋要出门,才看见园丁不知道什么时候躲在窗户后面露着个脑袋。
窦茂邦皱了皱眉,推开门。
夏日的热风迎面一吹,他咳了几声,颊面附上了一层薄红。
“所以说没事别靠近,它脾气坏,爱惹事,”窦茂邦没计较园丁为什么蹲在这,只指了指公主的方向,哑着声音警告。
之前连他姐回来过节的时候,都因为和公主不熟被挠了几下,小园丁身手还不如他那个天天攀岩越野的老姐,躲都躲不过去。
薄子叶怯怯点头,犹豫了半响,看着窦先生带着疲惫的倦容,还是开了口,“窦先生你没事吗?”
他指了指自己的脸,再指指窦先生。
窦茂邦只看见园丁白嫩的手指戳了下脸蛋就窝进一个软软的坑,怔了怔,见他又指向自己,才明白他的意思。
空余的手背贴了下额头,好像是更烫了。
再吃个退烧药的事。
“小感冒,吃了药就会好。”窦茂邦随意挥了挥手,打开铁门就要出去扔垃圾。
只是没想到迎面就迎来了不速之客。
窦茂邦看着面前的两个女人,眼中涌现了深深的郁色。
“可算见到你了,”秦茹没想到多年不见的侄子已经长得如此之高,肩宽腿长,像是一堵墙堵在窄小的铁门处。
就是这脸上一如既往的暴躁与不耐倒是与十几年前很是相似。
她顿了顿,清了清嗓子,自如地摆起了阿姨的架子,直接表明了来意,“你外公生病了,你收拾收拾一会儿跟我们的车去s市。”
一旁的秦涵没见过这个表哥,然而多年家里人的耳濡目染下,还以为这个穷亲戚应该很穷困潦倒,此时看到眼前的男人虽然只穿着睡衣,但浑身上下丝毫没有穷人家的酸气。这一声打招呼的表哥便没有那么不情愿。
窦茂邦居高临下,看着两个人自说自话,眼底浮现出浓浓的厌恶。
小的他没印象,这老的在他爸的葬礼上可没少说恶心话。
他十几岁就知道自己只剩姐姐和奶奶这两个亲人。想到以前的种种,窦茂邦干脆利落的锁门,“滚。”
看着这个表哥脸上突然出现的神情,秦涵睁大了眼睛,那睨着她们的眼神,仿佛她们是黏上来的老鼠。
凶狠又带着撕碎一切的乖张暴戾。
她被赫得一退,回过神看到对方面无表情的脸只觉得脊背发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