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文没说话，他动作却顿住，不知怎的，忽然觉得这里空气有点窒息。
他低眸，缓解某种难以言喻的奇怪氛围。
“我们两个沦落到凑一对了，凄惨不凄惨？”陆许舟又补了一句。
“......”
柏文紧绷的脊背放松下来。
他可真是。
他掀起单薄的眼皮，看了陆许舟一眼，无奈笑道：“你说话，能不能不要这么不清不楚的？”
“跟你不清不楚，”陆许舟那双眼睛一眨不眨看向他，笑了下：“我乐意。我荣幸。怎么样？”
柏文似是看出来他的个人风格了，微哂，道：“随你。”
两人站在人群里排队，很快有人把目光挪过来，看一眼他们，又不动声色地挪回去。
实在太显眼了。
两人个子都高，一个肤色白皙，气质冷淡，有点高冷拒人千里之外的气质；
另一个则看起来和善许多，站在冰山身边，时不时去逗他一下，笑起来给人的感觉很治愈。
“那个是不是......”
“好像看见陆许舟了？”
“很像啊。”
“另外一个是不是柏文？”
“是的！啊啊啊啊啊。”压低声音的尖叫：“他们是不是一起看电影？”
两人没太注意。柏文有这家电影院的卡，他从裤兜里拿出钱夹，打开，正在卡包里找，忽然察觉到陆许舟略微停顿的视线。
陆许舟站在柏文身边靠后的位置，放在他肩上的瘦削手指紧了紧，目光停顿，似乎是注意到了什么。
他凝视着棕色钱包夹层的位置。
柏文的钱夹内侧，有一张照片。
照片放的有些旧了，边缘微微发黄，照片上是一个极漂亮的女孩儿，二十岁左右的年纪，皮肤很白，眼神清亮，笑起来明媚动人。
陆许舟歪着脑袋看了一会儿，淡淡移开视线。
哦，他还有个初恋？
她是谁啊。
柏文没太注意，从钱夹的一侧抽出卡，付款。
柏文买了两瓶苏打水，递给陆许舟一瓶，余光又触及旁人买的爆米花，微微迟疑，不知道陆许舟爱不爱吃，他回眸，正想说什么，目光却微微一凝。
他注意到身后青年忽然黯淡下来的目光。
怎么了？
柏文不明所以，问：“爆米花要么。”
“不用。”
陆许舟转开眸子，看着不远处的半空，视线游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