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尚银捏着拳头,看着他这般嚣张的模样,恨声道:“你休想让我妹妹嫁给你,我们是绝不会答应的!”
秋日的夜冷的仿佛要结冰。
苏芷棠在心里为自己哥哥捏了一把汗,正要说些什么软化一下气氛,却听见祁勝不紧不慢道:“苏公行商多年,是江南一带有名的富商,应当深氤守诺乃重中之重,如今出尔反尔,是何道理?”
他并未给苏尚银眼神,掠过他,直接对问苏行挚。
他虽神色淡然,却不怒自威,纵使苏行挚行商多年,见惯了形形sè • sè的人,却也有些应付不来。
可越是如此,苏行挚便愈发不想让自己女儿趟这趟浑水,他挺直了脊背,正视祁勝道:“抛绣球招婿,用的是绣球,据我所知,那日棠儿扔的并非绣球,竖子顽劣,将棠儿的绣球换成了石头,无意砸伤了祁将军,改日我自当领着这孽障去登门道歉,还望祁将军大人不记小人过,饶了他。”
苏行挚行商多年,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三言两语将过错推到了苏尚银身上,对婚约一事避而不谈。
这父女俩找的由头大差不差。
祁勝目光幽沉,忽的轻笑了一声。
苏芷棠一直悬着心,听到他这声哂笑,不知为何,遍体生寒。
苏芷棠提心吊胆的将目光放在他身上,准备见机行事,若是他执意要娶她,那她……也只能从了。
苏府虽是江南首富,看着风光无限,却没什么大的靠山,若是一昧惹恼祁勝,还不知会落得是何下场。
识时务者为俊杰。
祁勝漫不经心的瞥了苏芷棠一眼,苏芷棠一个激灵,心里顿时又生出了别的心思。
许是他那个眼神过于洞穿人心,苏芷棠不知道从哪生出来一股勇气,她往前走了两步,在离祁勝三步远的时候停下,微微抬头看向他,一双盈亮的眸子丝毫不惧地同他对视,随后朱唇轻启,问道:“祁大人可知什么是招婿?”
肃有听见这话,心里一紧,直觉这小姑娘接下来说的话肯定不会是他家主子爱听的。
苏芷棠紧紧捏着手中的帕子,强装镇定,不紧不慢道:“既是招婿,那祁大人合该入赘苏府,不知祁大人可愿意?”
稍微有点心气的人男子都不会选择入赘,更何况是祁勝,苏芷棠想让他知难而退。
却不想祁勝定定的看了她两秒,面无表情道:“我若说愿意呢?”
在场人无不瞠目结舌,苏芷棠心口一震,简直不敢相信他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