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鲛人:“?”
“唰”地一声,平静的空气蓦的被一道势如破竹的气势破开,碾得空气中升起了风刃,风刃宛如刀割,猝不及防在小鲛人的蹼爪上割出一道伤口,鲜血淋漓,空气中浮起淡淡的异香。
小鲛人蹼爪一缩,疼得眼尾都垂了下来,喉咙里发出厉嘶,咻的扭过头,尖牙毕露眸光凌厉。
这道目光让恩克有片刻的怔忪,打了个激灵,捏着一柄短刀脸色阴沉沉的,四周泄出丝丝灵力,骤然增强后,短刀朝这小鲛人飞去,短刀所向直指要命处,半分情面都没留下。
小鲛人紧绷的身体躬身蓄势待发,脊椎骨弯曲了起来,尖牙利爪气势汹汹要与之相搏,他要把这个人族撕碎!
下一秒却被烫呼呼的胸膛护在了怀中,鼻尖都是淡淡的草香味,带着安抚一般让小鲛人收敛了凶意。
像是打翻了一罐血一般,更重的鲜血味在空气中彻底散开,夹杂着之前的异香混合交缠在了一处,混合成了一股奇异的味道。
“佑!你!”恩克气急败坏的声音。
锋利的短刀穿透了印的上臂,鲜血滴答滴答一滴滴的往下坠,滴答一声,滴在了怀中小小鲛人的额间,红的嫣然,绝色的容貌带着丝丝的妖冶。
下一滴又滴落在小鲛人的嘴角,小鲛人呆呆的,鼻尖血腥味透着腥甜,他.舌.尖一.舔,红眼珠诡异般的亮了下。
他咬过这个人族好几次,但好像第一尝这个人族的味道,微甜的味道……不难喝。
石床上不晓得何时醒来的印半坐起了身,腰间搭着的兽皮滑落,腰腹向下能隐约看见微微凃起的隐秘弧度。
他若无其事的把上臂的短刀出来,短刀被掷在地上,发出咣当的声响,印压根没看手臂上的鲜血淋漓的伤口,睨眼朝恩克看去,眼眸像是裹着一团雾气,声音微哑,“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这鬼东西刚刚要杀你!”恩克胸膛起伏,愤愤的指着被印护在怀里的东西。
印低头去看小鲛人的蹼爪。
怀中的小鲛人顺着他的视线看向自己的蹼爪,蹼爪上的尖指甲还没来得及缩回了,这会避无可避。
好一会小鲛人怯怯的把自己的蹼爪缩了缩,好似不晓得要把一对“露馅”蹼爪藏哪了。
他委屈巴巴的的直往印的咯吱窝里钻,红色的眼珠像是浸了水。
“嗯?杀我?”印喉咙里发出意味不明的话,抬手想把往后躲的小鲛人推出来“对质”
谁知手才抬过去,小鲛人湿哒哒的鼻尖蹭了蹭他的掌心,对着他可怜兮兮的摇了摇头,然后抬起了受伤的那一只蹼爪举到了印的面前,接着双耳一抖一抖的,发出了“哇”的一声哭音。
它这一哭,眼角渗出泪花,吧嗒两下,眼珠子里面的泪珠就说掉就,从眼角滚落,须臾就凝成了晶莹剔透的珠子。
鲛人泣珠,价值连城。
两滴鲛人泪从印的胸口滚过,落在了石床上发出清脆的撞击,落下的珍珠将屋子照亮了一些。
一滴泪一滴珠,泪珠从眼角滑落很快变成珍珠滚落在小鲛人的鬓角处。
小鲛人紧紧咬着嘴唇忍着,越哭越往外掉眼泪,模样委屈极了,他不停用蹼爪擦着从眼角渗出来的眼泪,在它们变成珍珠之前就慌忙擦干,但还是泣下了几颗。
本就说话磕碰的声音变得沙哑,是用气音发出来的,“我,我没嗷!”
印的表情顿时变的不知如何是好,僵在原地好一会后,蹙着眉翻出药粉要给小鲛人的蹼爪上药,蹼爪上划开了一道口子,没露出尖爪的蹼爪软乎乎的,这么挨了一下,还掉了眼泪珠,可见是疼狠了。
只不过印手中的药粉还没敷上,小鲛人一双蹼爪忽的把印搂住,脑袋埋进人的肩窝,湿哒哒的红色鱼尾寻求安全一般缠住了印的手臂,黏糊糊的像是小兽一般。
“……不怕,没说你要杀我。”印放轻声音安抚着小鲛人,哄了半天,轻声细语,才哄的小鲛人松了手,给小鲛人受伤的蹼爪上药,已然把杀不杀的事情抛到了脑后。
“你留着他就是祸害!”恩克兀的开口,明明就要马上对质了,这鲛人泣珠的功夫,不见印再提一句了。
他道:“我要是来迟一会,这鬼东西的就撕了你的喉咙了!”就差那么一点了,若不是他心里不踏实,值夜的时候溜回来看一眼,印非得血溅三尺,这鬼东西都把尖爪搁到印的脖子上要行凶了。
小鲛人怯怯的看了一眼恩克,又往印的怀里缩了缩,印把他抱住,对恩克道:“他这么小一点,能干什么,你自个看错了。”
恩克瞪了眼,他看错了,他还没老眼昏花到这个地步。
这鬼东西果真和札记中记录的一样,祸水!就是个祸水!
恩克捡起地上的短刀,苦口婆心不及小祸水嚎两下,他心凉了。
可抬头的瞬间,那条小祸水正向他看了过来,眼底闪过一丝转瞬即逝的狡黠,上挑的眼眸里流光溢彩,嘴唇挑衅的咧开,露出一口示威的小獠牙。
“……”恩克握着短刀的手一紧,杀心更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