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个姑娘家,你怎么就容不下呢?”他的脸上十分失望。
江氏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又气又急又委屈,她不是,她没有,她是冤枉的!
流言起的时候,她是十分高兴,可真不管她的事呀!夫妻近二十载,侯爷居然如此的不信任她,这让江氏的心比刀绞还疼。
金九音若是知道她闲来的一笔居然让渣爹夫妻反目,一定会十分高兴的。
京城到宜安半个月的路程,有七八天的水路,此刻金九音一行正在船上。从漠北进京时也走了许久的水路,所以他们几个倒是不晕船,就是苦了衡芜院其他的奴才,一到船上,吐得脸色蜡黄,站都站不起来,更不要说伺候主子了。
金九音非但没有责怪,还在靠岸的时候请了大夫给她们把脉开药,允她们休息不用当差。这让她们十分感激,心道:其实姑娘还是挺仁慈宽厚的主子。
脚踩不到实地,入眼的全是茫茫的水色,这样的日子未免无聊,第四日金九音就受不了了,直着眼神跟桃花沉鱼抱怨,“我要上岸,我要吃好吃的。”后悔怎么把李大嘴留在侯府了,以至于她嘴巴里都是苦苦的味道。
桃花和沉鱼能说什么?去和船老板交涉呗,只要银子给足,船老板没有什么是不答应的,还让他家大儿陪同顺便当向导。
这是个小镇,因为靠着码头,十分繁华,人也多,熙熙攘攘的。
金九音知道自己容貌惹眼,特意穿了素色衣衫,头上也只插了一支木钗,脸上也化了化,硬是将十分颜色掩盖成五分。
船老板的儿子叫阿水,是个十分机灵的少年,对镇上熟悉得很,在他的推荐下,金九音不仅吃到了好吃了,还买了不少物美价廉的东西。
逛了大半天,一行人往回走,经过一条街的时候看到好多在围在一起,金九音正不想这么快就回船上,赶紧上前凑热闹。
只见地上躺着一个孩子,约莫五六岁的样子,双眼紧闭,一动不动,若不是胸口处还微微起伏,压根看不出还有活气。
围观的人七嘴八舌,“李菜花这婆娘可真狠,就算不是自个亲生的,也不能直接扔出来不管吧?”
“说是治不好了。”
“这你也信?还不是心疼银子?”
“她家日子过得也不差呀,两口子在码头摆个饭摊子,虽说是小本生意,可也不少挣呀!怎么就缺了给孩子看病的钱?我瞧她家小儿子身上穿的都是细布衣裳。”
“这你还看不出来吗?那小儿子是她亲生的,这一个是前头生的,能一样吗?平时她对这一个就非打即骂,两三岁就使唤干活,路都走不稳呢。”
“要我说最不是东西的还是徐大,这可是他的亲儿子,他怎么忍心?”
“这有什么忍心不忍心的,被李菜花钳制住了呗!李菜花也争气,一口气给他又生了三个儿子,人家不缺儿子,这一个可不就不值钱了么?”
“再也不缺儿子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病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