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是真的。我不仅领了药,还领了一袋米。您瞧瞧,足有五斤呢,够咱爷俩吃半个月的。”柳子怀把米抓给父亲看。
“这是好米!”柳父颤抖着手抓着米不敢置信,虽然是陈米,却颗粒饱满,而且里面特别干净,没有沙石和杂物,比他和儿子平日所吃的糙米不知强了多少去。
“子怀,可知是哪家府里所施?真是大善人啊!”
柳子怀一脸赞同,“爹,儿子跟人打听了,是韩国公府的世子夫人在做善事,她和别的贵人不一样,别的府里都是施粥。她施的是米面和药材。”
柳子怀一脸钦佩,“也不是谁去都给的,他们会查清是不是真的贫穷,真家里揭不开锅的,就算不去领,他们也会送上门。有那富户穿着破衣裳去领的,全都被揪出来了。”那管事可厉害了,谁是冒领的一眼就看出来了。
“我报了名字和家住何处,他们只瞅了儿子两眼便给我大米和药材了。爹,我猜他们是事先把咱们这一片各家的情况弄清楚了。”要不然怎么没把他撵出去呢?他今天是去书铺抄书的,身上穿了自己最好的一件衣裳。
柳父也啧啧称奇,“这位世子夫人真是与众不同,不过她能为穷苦人做到这一步,真是大善人!”
柳子怀不住点头,父子俩都是读书人,柳父更是个秀才,见识自然不同。每年冬天,大户人家都会施粥,其实大多是赚个名声罢了。像韩国公府世子夫人如此用心的,还是头一回。可见那位世子夫人是真的在做善事。
“那管事说了,明儿他们还来这边,米,儿子就不要了。但药材,儿子再厚着脸皮讨要两副。他们一直施到大年二十九,三十和初一停两天,之后一直施到出了正月。”柳子怀很高兴,“儿子白天抄书,赚的银子够咱爷俩买米吃,儿子只求他们的药材,一个多月,爹,您的病肯定能好起来。”
柳子怀抓着父亲的手,眼里充满了希望。等爹的病好了,他们夫子两个回报韩世子夫人的施药之恩,“哦对,爹,他们施米施药是为主子外祖庆冥寿积福的。爹,咱既然受了人家的恩惠,理当回报一二,咱们做不了别的,倒是可以为金老太爷立个牌位,上一炷清香。”
“对,对,子怀说得极是。”柳父十分赞同,看着儿子的目光充满欣慰,“做人要善守本心。”
在这个寒冷的雪灾后的冬天,金九音施出去的粮药不知活了多少贫苦人家,知恩感恩的人还是很多的,他们无力回报,就如柳家一样,在家里为恩人的外祖立了牌位。
金九音知道后非常开心,比给她立生祠还要开心。她是外公外婆养大的,外公教了她在世间安身立命的本事。
子欲孝而亲不在,她还未长大,两位老人家就不在了,现在能为外祖做点事情,她非常非常高兴。
金家的伙计们做事低调,奈何他们的做法与众不同,在外面行走的豪门仆从自然是有眼力劲的,一打听,哦,主家是韩国公府世子夫人。自然就回禀给各自的主子们了。
夸赞的有,嗤之以鼻的有,说酸话的也有。
一来二去居然连圣上都知道了。
圣上是怎么知道的?自然是内务总管程子骞奏禀的。
别人不知道韩国公府世子夫人的底细,程子骞知道呀!他不光知道金九音是帝师大人唯一的后人,还知道圣上对她非常看重,要不然圣上也不会隔三差五就宣自己进宫,让他照顾那位的铺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