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南见她面生,知道是又换了一个,至于昨夜的三人,她不敢去问,或许,是死了。
难得见这样的好天气,看到小糯米团子像个会滚动的毛球一样跑进来又跑出去,司南连头都未梳,就跟着它跑了出去。
“小白,你等等我。”这两天,宋青舒都不在,司南没来由的就觉得一阵轻松。
小白是她给狗狗取的名字,是个小小的田园犬,叫声糯叽叽的,很可爱。
她觉得身子舒坦多了,这半年来,明显感觉到自己身体不太好,时常眼前泛黑,昏睡不醒,头疼难受。
这个样子,她是跑不掉的。
看着身边围了一圈又一圈的护院,司南冷笑了一声,逗着小白玩了好一会,身上出汗,肚中也空空。
“把吃食端到这来吧。”
司南抱着小白,逗弄了好一会,只觉心情都明朗很多,这也算是宋青舒那个神经病做的唯一一件好事。
这近郊宅院守的严实,可毕竟偏远,附近有山林皇庄,这座宅子又是皇上赐的,环境清幽,适合宜居,自然人烟稀少。
不远的一片密林中,有人趴在树上,拿着根长长的管子朝宅子里望去,口中喃喃道:“那人真的不在。”
底下有人附和:“都说过了,这两日,端王陪太后去了护国寺祈福,不会守在这小小宅院的。”
树上的人又看了许久才下来,随后面上露出阴狠,“他不在,那咱们就进去,他既然那么宝贝这女人,我也要让他尝尝,没了心爱女人的滋味。”
附和的人也点头:“不错,他虽是王爷,难道还能因为一个女人敢杀了我们?往日真是受够了他的跋扈,这次定要叫他好看,也让皇上看看,端王是个什么样的人。”
“不错。”
“对,就是就是。”
“咱们这么多人,皇上总不会因为一个女人,要了咱们的命,好歹咱们的爹还在朝为官呢。”
这句话赢得好几人附和,端王之名,在玉京无人不知,尤其是他们这些纨绔。
本是井水不犯河水,可只要端王瞧他们不舒服,轻则受一顿毒打,重则断腿断手,受尽了□□。
明明自家也是朝廷命官,却被人欺辱的屁都不敢放,不过一个没有实权的闲散王爷,竟然横行整个玉京城,这是什么道理。
从树上爬下来的那人见状,极是同意,连忙商量着请客吃酒,要回去好好计划一番。
司南白日里玩的很疯,在别人眼里,她好似在疯玩,其实她只是想看看,自己如今还有多少的体力,能够支撑自己跑多久。
这一日,司南陪小白绕着小院跑了一圈又一圈,一人一狗,还有满院子的丫头都跑累了,司南更是双腿打颤,喉管里犹如火烧。
真是没用啊,这才半年不动,就如同废人了。
司南心里暗自感慨,狠狠的吃下了三碗饭,泡完热水澡就立刻去睡下了。
月色溶溶,春芳满园,有几株花儿暗夜争相竞开,芬芳顺着春风洒满整座府邸。
小院里只留下守夜的人,红漆檀木拔步床里,司南沉沉睡去,一边的脚踏上小白缩着身子,小小的鼻头一抽一抽,可爱的紧。
所有人都沉睡,小白却忽然惊醒,小小的眼里满是警惕,见主人没有反应,连忙努力的往床上蹦,奈何身小腿短,怎么都上不去。
司南被吵醒,小白的爪子在脚踏上踩的咯吱响,她如今觉浅,很快就醒了。
“小白?”司南把小白捞上了床,“怎么了?是不是害怕了?”
司南陡然有些伤感,小小的狗离了母亲都知道害怕,何况一个人,不知父母在家中可好,想起这十六年承蒙疼爱,司南一时泪盈于睫。
她浑身酸疼,肌肉还未唤醒,都是正常现象,看着窗外明月清辉遍洒,一时竟悲伤不能自已,撑着身子想爬起来。
帐外的丫头听到声音,连忙掀开帘子过来查看,“姑娘,您怎么醒了?”
……
护国寺内,直至深夜,宋青舒才走出太后的禅室,摇首摆手的松着筋骨,跟着诵了大半日的经,只觉舌头都打结了。
福子正在外头等,见王爷出来,连忙上前禀报:“姑娘已经被掳走了,王爷,咱们这是不是有些过于冒险?”
宋青舒笑的清润随和,本就俊逸风流的面庞,经过佛像与佛经的沁润,此刻瞧着,就好似生出了悲悯之相,像极了莲花座上的童子。
“冒险?诺诺可不怕。”宋青舒微微摇头,“她连本王都不怕,怎么会怕那些杂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