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快让他闭上嘴,让他闭嘴,我不想听他说话。”
说完就厉声尖叫,似是想起什么不好的事儿,与刘大公子的声音此起彼伏,甚至盖住了刘大公子辩解的声音。
宋青舒拧眉不止,只觉耳边分外的吵闹,看了福子一眼,福子立刻会意,将刘大公子给绑了起来,又在嘴里塞了个臭袜子。
刘大公子满脸狰狞,一双眼睛凸出来,瞪着温知云,不断的挣扎。
宋青舒今夜格外的有耐心,他紧紧搂着司南,右手在她背后不断地轻轻顺着,还在她耳边轻喃:“诺诺乖,别怕,我在的。”
司南方才在浴池里,那一番连骂带打的,竟是合了宋青舒的意,或许他起了恻隐,也或许觉得自己终于顺从了。
“我不想见任何人,我想回房,我想睡觉。”司南缩在宋青舒怀里,抖着抖着,就哭了起来,“我想睡觉……”
宋青舒却有些不解,勾起司南白玉般的下巴,眼中带着些微打量,“诺诺,他要害你,你不想报仇么?”
他自己分明都忘记了,其实是谁要害她,这般情真意切,好像真是为她考虑,其实心内得意极了,他即将要驯服这个女人,甚至神情都越发温柔了。
司南不住的摇头,眼泪四溅,一张脸都哭红了,眼里全是厌恶,却又乖乖坐在宋青舒怀里。
“那我来替你做决定吧。”宋青舒冷眼看向福子,福子浑身一颤,又垂首侍立,“诺诺,心太软,可会吃大亏啊。”
司南见他又要打杀,心乱如麻,拉着他的手大骂,“疯子,不许再杀了,我又没有出事,不许再杀了,给他一点教训就好了,不要再杀了。”
刘大公子这下子听的分明,本以为就要死了,正挣扎的厉害,哪知道这如天仙般的女子开口了,他不由双目含泪的看着她,满眼感激。
司南一边骂一边看着宋青舒的面色,声音越发尖利,她心里清楚,只能将这水搅浑,否则她的下场与跪着的那人相差不多。
“你就是个疯子,你这个shǎ • bī,你大爷的,就知道shā • rén,你是有病吧?你是不是有病?”
“诺诺?”宋青舒果然冷了面色,似是不解司南为何要帮这人求情,一双桃花眼如利箭。
见司南终于闭嘴,便抱着司南站了起来,似是不耐烦,冷冷地吩咐了一句,“今夜听诺诺的话,放他走。”
又冷冷瞧了刘大公子一眼,似暗夜厉鬼,刘大公子只觉下半身一热,裤子很快濡湿。
福子本左右为难,闻言满脸嫌弃将他一脚踢开,又攥着他衣襟冷声道:“这件事,希望天亮后就烟消云散,刘大公子擅闯民宅,还有妄图谋害王爷性命的事儿,我们王爷记下了。”
刘大公子糊了满脸眼泪鼻涕,忙不迭地点头,“我知道我知道,我一定不乱说,再也不敢了……”说完爬起来踉踉跄跄的跑了。
披着大红床单的背影,在暗夜里跟幽魂一般。
司南被宋青舒抱着,一路往小院去,她心头慌乱,还在想着该如何做。
春风温柔,四方院墙也挡不住春日芬芳,小院一角还有一丛细毛竹,新发的竹笋全都被拔除了。
这宅院里里的花草都是经过修剪的,司南觉得自己就好像这丛细竹,即便根系再顽强,却还是被剪去枝桠,拔掉肆意生长的旁枝,如了旁人的意。
宋青舒抱着她,心头有些失望,却又隐隐泛着喜意,诺诺好像变的听话了,又好像没有变化,却让他更欢喜。
他喜欢这样的诺诺,知进退懂眼色,又保留了满身的尖刺,比心甘情愿的孟获和呆头呆脑的小宠都有趣。
她开始懂得避让,诺诺大吼的时候,那些话定然不是好话,可她却不像初时那样,在帐中不合时宜地大骂。
宋青舒心中得意,这种新鲜的相处方式,让他很是心动。
司南被一把丢进金绣软帐中,心里恐惧万分,却又不得不忍下了眼泪,也未曾破口大骂。
宋青舒歪头看她,神色温和,见她虽臣服却依旧满脸愤恨,很是不解,外头不知多少女人想爬上这张床,为什么诺诺不一样?
他又摇头轻笑,若是一样,这里也不会有诺诺了。
春风入罗帷,穿堂风吹起珍珠帘,清脆声噼啪作响,灌入独有的春日芳香后,又悄悄溜走。
天边第一缕红光洒下,沿着雨过天青的鲛纱蔓延进屋内,细细密密的网状倒影,从窗棂一路铺展到拔步床前。
拔步床里的床沿边蓦然伸出一只细嫩白皙的手,紧紧攥着床板,指尖泛起了白,很快又变的粉嫩,像是在忍耐什么。
风儿撩起一角绣帐又放下,转而便有细微的声响飘出。
另一双大手也伸了出来,将小手从床板上掰开,又拉进了帐内,十指交握,如同世上最亲密的恋人。
司南如同死过两回,虚弱无力地趴在大红的鸳鸯被上,满身细汗,身后紧紧覆着一个精壮的身躯,在她侧着的颊边细细啄吻。
似是不满足这一点点的甜,又将司南翻转过来,肆意跶伐纵横。
“诺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