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而又想到自己,不禁摇头无奈笑起来,她自己不也是这样,小白是拼命长大,而她,是拼命恢复身体。
只能拉着遛弯消食,司南心里打定了主意,从今夜就要开始改变,宋青舒这人,她现在也不想闹的太僵了,万一又半夜来‘送礼物’,她真的承受不住。
总之,就是要夹缝中求存,既让宋青舒不怀疑她,也让宋青舒能容忍她,相处这么久了,司南也不是一点都没有学到。
小白安安静静的跟在她身后,亦步亦趋,肚皮都快要拖到地上了,丫头护院又被司南呵斥不许跟的太近,便只能跟在狗后头,这情形倒也逗趣。
很快就疲累不已,司南不想勉强,上次试过,自己的身体就是一截快要锈住的铁钉,要想恢复,且要些日子呢。
小白也累了,远远坠在后头,等司南上了床,它才奋力而又艰难地翻滚过门槛。
司南在床上躺了好一会,脑中空空,一侧头看到小白扒在床沿上,一双乌溜溜的眼睛正看着她呢,便唤了声:“燕燕,拿水和巾子过来。”
燕燕撩起软帐,看到小白这逗人的姿势也笑了起来,小声与司南道:“姑娘,小白真是护着你,那天王爷要出去,小白追着王爷的衣摆咬,不过它太小了,王爷都没看到它。”
司南愕然,“它咬他做什么?”
燕燕又附过来:“小白听到你声音了,想进屋里但我没让,王爷出门被它看到了……”说着声气儿就低了下去,面上也有些羞意。
司南瞬间就懂了,也有些尴尬,那些声音也不是她想出的,手中的动作却越发柔软,抱着小白不愿撒手。
两人干脆帮它全身都擦洗了一遍,把小白放在了床上,又单独给它拿了条被子。
这么晚了,宋青舒不知道会不会来,不过也无所谓,司南看着香软的小白,疲累让她很快就睡了过去。、
第二日,司南便迎着朝阳苏醒过来,手腕上痒痒的,她慵懒看过去,果然是小白在啃她的手腕,半啃半舔,玩的不亦乐乎。
“小白,从今天开始,你就和我一起锻炼身体吧。”
司南早早就起身,足足吃了两笼水晶包,吃完歇息了一会,就围着小院跑起来,小白也跟在一边,燕燕自是贴身陪着。
“姑娘,咱们不是应该喝药么?”燕燕上气不接下气,跟在司南身边,“你这么跑,万一等会吹了风就不好了。”
司南没理会她,古时候大家小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也不代表就没别的事儿做啊,若是说什么琴棋书画刺绣这些,她一概都没有兴趣。
看燕燕喘的厉害,她又犹豫起来,若是做的太明显,恐怕瞒不过宋青舒,宋青舒自幼就习武,这点伎俩,太过显眼。
司南一转眼,就看到小院旁边一片姹紫嫣红的小园子,里头满是四季海棠、玉簪花、香雪兰等,并不算名贵,却也开满了,不由计上心来。
“燕燕,府里有花匠么?”
燕燕连忙点头,“有,有花匠。”近郊宅院虽不大,可里头伺候的人不少,尤其是姑娘来了之后,人越来越多。
没一会,这些花就都被移了出去,只留下光秃秃的黑褐色的地表,花匠又挑了泥土过来填满。
花匠是个四五十岁的中年男子,大家唤他老钱,老实憨厚的模样,眉毛又粗又浓,司南看着他总想到蜡笔小新。
他爱花,虽有些不满司南的决定,可还是一样一样的听从了,又将挖出来的花放好,准备移栽到旁处。
司南却问花匠:“老钱,这时节,若是种庄稼,应该下什么种子?”
老钱一时没反应过来,呆呆看着司南,还是燕燕踢了他一脚才弯腰回话,“春天了,这时节正是撒种子的时候,各种豆类或是叶菜类都行。”
司南看着这小小的一方土地,有些犯难,“有没有难伺候、产量不容易提上去的东西,瓜果也行啊?”
花匠本也是地里头的人,对这些也颇熟悉,他拧起那对大浓眉,思量了一会才想起一个东西,“姑娘,有一种瓜叫寒瓜,听说口味鲜甜多汁,不过种的人很少,所以产量不高。”
司南知道,寒瓜就是西瓜,中国古代很早就有了,也有许多记载,南朝时候医学家陶弘景还写过,‘永嘉有寒瓜甚大,可藏至春’【1】。
这时候的农家多数都是种植五谷杂粮的,西瓜这种东西,不果腹不管饱,所以少有人种,也就不存在什么产量了。
“好,就种西瓜,哦,寒瓜……”司南拍掌决定了下来,不过这种子府里没有,还要搜罗。
司南很放心,端王嘛,连个西瓜种子都弄不来,那也别做纨绔了。
一番折腾,弄了满手的泥,司南准备回去洗手吃饭。
前院里,宋青舒才回来,他面有疲色,脑子里的经文像是缠绕过紧的发带,勒紧了头皮,脑袋一阵一阵的疼。
福子将几个人带了过来,“王爷,姑娘有些事儿,要回禀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