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央从家中翻出一瓶伤口洗净水,拧开盖子给他冲洗伤口。只是家里没有抗菌消炎药,他只能先用纱布捂上伤口。
但头上的血很难止住,鲜红的血很快将厚厚的白纱布渗透湿湿黏黏地流在上面。
怎么办?
苏央正不知所措的时候,‘咚咚咚’门外响起了急促的敲门声。紧接着一道中年男人焦急的声响起:“小央,是我。”
“叶叔叔来了。”
苏央眼睛一亮,赶紧跑去开门。
门外站着一位中年男人,身材修长,气质沉稳,形色匆忙,手中还提着一个大大的金属医疗箱。
他叫叶游,曾经的苏家的家庭医,如今是一家医院的外科医生。
他一看到苏央就急切问道:“你刚被人抢劫了?哪受伤了吗?伤重不重?”
“不是我,受伤的是他。”
苏央急忙请他进家,转身指着床上躺着的男人说:“你快看看他。他身体上有没有受伤还不知道。但头上的伤的很重,怎么都止不住血。”
叶游神色凝重地上上下下打量苏央几遍,见他确实没事才匆忙朝里面床上躺着的男人走去。
两眼看了下男人的伤口后,熟练地动手开始诊察外伤情况,问:“他刚才是为了救你,才被人打伤的这么重的?”
苏央解释:“不是。我在巷子里见到他的时候已经受伤了。但刚才我遇到抢劫的时候,他还带着伤救了我。”
叶游又低问一句:“你刚才跟我说不能报警?抢劫你的不是苏家人干的吧?”
苏央抿了抿唇,没回答地默认了。
叶游背着苏央闭了下眼睛,忍着一口气般深深呼吸,说:“等明天,我再给你找新的住处。”
苏央的俊秀的眉间颦起一丝黯然,问道:“那....他怎么样?伤的重吗?”
叶游打开医疗箱子,一件件往外拿出医疗器具,说:“腿脚胳膊没有骨折,身体内外伤还不确定。脑袋上的伤......暂时死不了。”
苏央:“啊?!”
叶游:“毕竟伤在头上。有没有颅内出血,重度脑震荡,会不会脑积水都得做精密检查才能判断。”
听上去好严重。
苏央:“那怎么办?”
叶游:“现在只能给他做伤口缝合,精密检查还得去医院。”
苏央着急:“不行,他说他不能去医院。”
“不能去医院?”
叶游正在处理伤口的手立刻停了下来,警惕地望向苏央:“这个人是谁?不是你在酒吧的朋友?”
苏央老实回答:“我也不知道......他是谁。”
叶游一怔,神色立刻严肃起来:“不认识的人,你也敢往家里带。一般重伤不敢去医院的人,要么是不能拿出身份的逃犯,要么是做了见不得光的危险人物。”
苏央苦笑:“并不是所有见不得光的人都是坏人呀。像我,遇到抢劫不也不能报警么?”
他突然又想到了刚才在巷子男人为了保护他而拼劲全力厮打的样子,和他深邃的眼眸中那丝关切焦急的神情,说:“而且,这人刚才也救了我,他看上去真的不像是坏人。”
叶游无奈瞥了一眼苏央,说:“你现在自身都难保,还想着救这种来路不明人。”
“但是今晚这个人若是有异常反应,我只能送他去医院。不然他真的死在你这里,你担得起责任么?”
苏央默默地点了点头:“我需要帮忙做什么?”
叶游专心处理着程则的头伤,吩咐道:“你给他做下清洁消毒。他身上衣服太脏容易造成伤口二次感染。”
苏央:“好,那要怎么做?”
叶游:“脱了他的衣服,给他擦洗身体。外伤的地方要用这瓶消毒水擦拭。再给他换一套干净的衣服。还有伤口处理后,你床上的床单被套也得全换了。”
“明白了。”
苏央噌噌噌跑去浴室接了一盆温水,然后走到床的另一面俯身开始一粒粒解开程则的衬衫的扣子。
黑色的衬衫和西裤褪去,男人的身体除了仅留下的内裤之外,其他地方毫不保留地呈现在了苏央面前。
健壮的胸膛肩臂,韧劲的腰腹,修长的双腿,蜜色略显粗狂的皮肤肌理上凸显着一道道好看的肌肉/沟壑。只是这身体上有很多块青紫色的伤痕,看起来触目惊心。
苏央怕是再弄疼他的伤一般,拿着沾着温水的毛巾细细地给他擦拭。从脖颈,肩头,胸膛,腹部,温软的毛巾柔柔地拂过肌□□/壑和不断起伏的胸膛。
叶游这边完成了伤口缝合和包扎,他拿起消毒纸巾擦了一把额头的汗,扭头不经意间看到这一幕。
苏央白皙修长的手拿着白色毛巾柔柔地擦拭着男人的身体,而这个男人的身体处处都在无声地展示着他作为雄性而自豪的特征。
他突然想到了什么,开口制止:“行了,你去找干净衣服和床单被褥吧。”
说着,他拿起伤口消毒液对着程则的身体上伤口的地方喷洒一遍,抓起被子遮盖了这具身体。
“哦,好。”
苏央以为叶游嫌他擦的不好,很听话的放下毛巾去柜子里翻找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