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话没说完,一道苍老的声音从远处飘来:“等等,少锋,你就不能好好考虑一下吗?”
一位中年男子凭空出现在张青河身旁。这是张家的脊梁所在,名叫张凌,醉心修炼的他大公无私,实力在族中数一数二,修为深不可测。换句话说,他就是如今张家的底蕴。
“见过老祖!”他刚出现,在场众人纷纷躬身呼喝。
张少锋微微欠了欠身,脸不改色:“老祖,要论下来,我是你这一脉的后辈。只不过,此地不留爷自有留爷处,换个地方同样发展。我时间宝贵,没空处理鸡毛蒜皮的家族破事。”
“呵呵!”张凌笑了几声,瞥了眼他身后的上官小雅,转而看向陈雪:“陈雪丫头,脱离家族是大事,青山不知去向,你就不劝劝少锋?”
陈雪恭敬地行了一礼,柔声道:“禀老祖,锋儿如今长大,夫君不在,一切他来做主。”
张少锋上前一步。沉声道:“老祖,你就别劝了,我志不在此,黑水城太小,容不下我。张家从头到尾腐朽了,必须要经过大换血。何况神恩大陆这么大,我想去看看,就这么简单。”
“罢罢罢!”张凌一怔,随即长叹一声,他的身影晃动就消失不见,声音却是留了下来:“青河,你太让老夫失望了,还有你们目光太过短浅,张家一飞冲天的机会就此断送。”
他的话充满落寞,犹如一柄重锤敲在场众人心头,钟楼下千多人寂静无声,气氛压抑。
张少锋摇晃着折扇,视线所及,在场张家人皆是脸色沉重。他不屑地撇撇嘴,打破了僵局:“好了,事情还没解决,诸位就别一副唉声叹气的模样。少了谁,生活依旧要继续。”
他看向在场众人,视线落在十个族老身上,沉声道:“诸位,我的母亲陈雪是个温婉贤惠的女人,父亲留下的产业几乎全被人侵占,她肯定是禀报过了,奈何,一直没有公正。她倒是想熄事宁人,只想过平静安稳的生活。
可是树欲静而风不止,别人不留点滴旧情。就在今天,陈旧的小院被近百奴才围得是水泄不通,想要凭借武力强抢春兰和梅香她们。罪大恶极,既然你们做初一,就别怪我做十五。”
张少锋手掌一翻,就多了一块宝光盈盈的令牌。他看着张青河,笑得很阴森:“张家主,如今我不再是张家子弟,接下来也是私事。想必这令牌你们也都认识。我以天香阁总教头的身份与你对话,希望不要满嘴胡言乱语。”
“哼,总教头有话但说无妨。”张青河黑着张脸。
张少锋嘲讽地笑笑,正气凛然道:“十多年来,我父亲名下被侵占的产业如数归还,这些年所得的纯利润必须一个晶币不能少。往常月例补齐,我父亲的宅院折换成晶币。我会派人接收,那是我的东西,吞了我的都要吐出来,否则,我的雷霆怒火张家承受不了。”
宝光盈盈的令牌是天香阁特殊炼制的。谁都认识,而且令牌级别还不低。能被天香阁如此看重,就知道张少锋是何等的天赋异禀。
无论是谁,心里都知道,他的身份不会半点虚假,十来个族老,心里将张青河骂了个遍。一个个悔得肠子都青了,暗恨自己有眼无珠。
张少锋见十个族老一脸纠结,如何不明白他们心胸所想,笑道:“我不信你们没听到过我们母子俩的事。你们的正义迟到了十多年。
多的就不多说了,侵占我产业的张家子弟,无论是谁,希望严惩不贷,你们要是做不到,我只好亲自出手,洗刷他们肮脏的心灵。”
“哼,你敢?”张青河双眼圆瞪,一脸凶狠。
张少锋撇撇嘴:“哼,有何不敢?就如同今天的爪牙,我一个都不会放过。不要怪锋爷狠辣,只能说你心胸实在太小。要是惹毛老子,别说是你们,整个张家我也不放在眼里。”
“嗯?锋儿!”陈雪很善良,有些于心不忍。
“哎,母亲,你太心软了。”张少锋叹了口气。他看向十个族老:“诸位族老,看在母亲的份上,要是产业的事处理妥当,我给个承诺。
*******,一遇风云便化龙!
当我强大后,无论何时,力所能及之下,我会帮张家一把,至于能走多远,还要看你们自己。”
“哦?张总教头,此言当真?”众族老心头一喜。
“呵呵,那是当然。”张少锋折扇一甩,话语铿锵。他看向张青河,笑道:“呵呵,张家主,张某的话您可曾听明白了?切不可怠慢。”
十来位族老临阵倒戈,纷纷打起了迟来的太平拳:“就是,家主,他人的产业还是归还最好。以各种借口侵占产业的族人严惩不贷。”
“不错,天香阁势力庞大,我张家惹不起。”
……
十个族老的指责,张青河感觉自己众叛亲离。迫于形势,只得点点头,脸色阴沉的可怕。
张少锋懒得搭理他,看向在场千多张家人,告诫道:“同族一场,告诫你们几句,记住我的话,一个人的眼界注定以后成就的高度。黑水城真的很小,你们没什么好骄傲的。大陆上的机缘无处不在,不要小瞧任何人。”
他看着陈雪,笑道:“母亲,跟我离开张家。”
“嗯嗯,好。”陈雪轻轻颔首,笑得很开心。十多年的饱受欺压,张家又没人雪中送炭,就算她脾气再好,也是对张家失望透顶的。
张少锋不耽搁,挽着她大摇大摆离开了钟楼。他没有去多看一眼,这里不再是他的家族。千多张家人看着他们的背影,久久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