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在丰元十八年之前,北成和大沐已经相安无事百年了吗?”
瑾石点点头。
丰元十八年,北成入侵大沐北境,然后势如破竹,一路到了崇尽关。
“那你知道为什么北成会突然入侵吗?”
瑾石歪头想了下:“北成眼馋我们的土地?”
这是他这个年龄段唯一能想到的理由。
”这不是主要的原因,“宋成园摇了摇头,“北成一直在觊觎我们大沐,但之前因为大沐兵肥马壮,一直在边境有不少的兵力驻扎,北成在那些年从来都是小规模地骚扰,并不敢正大光明地集结兵力大举入侵,因为他们知道,打秋风还能落口吃的,但如果大沐动真格的,以他们的兵力是打不过的。”
瑾石眨了眨眼:“那后来怎么敢了呢?”
“因为北成出现了一位天才的绘阵师,”宋成园沉下声音,“大沐之前一直重视的是兵力强盛、粮草重充足,北成兵力不及大沐,但他们绘阵之术却很厉害,更是有着传说的两大绘阵家族,兰家和乌家。乌家虽然没落许久,但兰家出了个天才的绘阵师,兰安。”
兰安,这个名字瑾石听过很多次,那是位强大的绘阵师,就是他带领北成军队向一把利剑一样直直地插向大沐的心脏,元初和梁杭两位九曜联手,才能勉强和他打成平局。
“大沐再多的兵马,也经不住兰安的大阵消耗,”宋成园不自主地微微皱起眉头,“我没有见过当年的场景,但听从战场上回来的那些绘阵师说,兰安的阵法就像是通向地府的门,一旦踏入便无法生还,全是吃人血肉的杀阵。”
吃人血肉的杀阵,瑾石听到这个词不由得打了个哆嗦,他皱起小脸:“太可怕了。”
“是很可怕,但是却并不夸张,”宋成园伸手摸了摸瑾石的脑袋以作安抚,“你也知道,那场持续了三年的战争,死伤无数,战争,从来都是残酷的。”
瑾石叹了口气:“要是这个世界上没有能伤害别人的阵法就好了。”
“可什么叫‘能伤害别人’的阵呢?”宋成园反问,“哪怕是聚风集雨的阵法,也是可以伤人甚至shā • rén的。”
瑾石想起来梁方在大比时用的阵法,他想了下,然后说道:“所以不是阵伤害别人,是用阵的人。”
宋成园点头:“对。大沐不是没有绘阵师,也不是没有那些阵法,只不过那些年把大量的绘阵师和阵法都投入到民生大计上,司斗战的北衙很久都没有新的绘阵师了,会斗阵的绘阵师更是极少。所以当兰安带人攻入的时候,能上战场的绘阵师几乎没有。但与此同时,北成在兰安的带领下,几乎每个绘阵师都是为上战场做准备的。”
原来是这样,瑾石明白了,所以当时兰安能攻得那么顺利,就算有梁九曜在,但绘阵师数量不够,也难免左支右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