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愿始终不明白萧云砚对姜昭是什么感情,如果他喜欢她,怎么可能不动情,不碰她,又怎么可能容忍她跟萧绥暗生情愫,如果不喜欢她,他又何必守护她?非要强娶她?
难道真的是不行?
陈愿细微的蹙了蹙眉,这点变化落入少年眼底,让他的兴趣更加浓厚,他的目光停在少女随手拎着的墨色油纸伞上,伞面依稀可见盛放着一朵梨花。
梨花,离花。
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萧云砚稍微歪头,认认真真看清了少女露在面纱外的眉眼,天生带着冷意,孤傲飒爽,又流转着曾居高位的贵气。
这样的人,不该只是个影卫吧。
萧云砚取出袖中用帕子包着的宫廷糕点,带着试探送到陈愿眼前,说:“姐姐赠我烧饼,我还姐姐点心,还请不要嫌弃。”
陈愿不语:那我哪敢?
她不动声色接过,生怕萧云砚给自己下|毒,也没管帕子里包着的是块南萧民间罕见的豆面糕。
这东西她在北陈时没少吃。
是那个人经常送给她。
想到那个帮助她从北陈王宫逃脱的人,陈愿不由有些难过。
她将帕子合拢,握在手中。
萧云砚见状垂眼,眸中暗芒一闪而逝。果然,她至少是出身贵族,要知道绥王府的影卫基本都是苦命人,别说吃过这糕点,便是见过的也很少。
分别时,他顺势问道:“姐姐叫什么?”
陈愿朝后摆手:“阿愿。”
她隐去了姓氏,少年更加坚定自己的猜测,他不动声色看向院中长青的古树,对隐匿于其中,已归属为自己的影卫说:查。
萧云砚无声启唇,再回头时,又是那副翩翩少年,皎皎如玉的模样。
他含笑咬了一口烧饼,不怎么好吃,可从别人手里抢来的东西,他就是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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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徽州城微雨。
陈愿早早就醒了,她随手捧起井边的凉水拂在面上,待彻底清醒后,又细细擦了擦自己的新老婆,见雪白的长剑被擦得近乎反光,她心满意足,一并把昨晚洗干净的帕子收了起来。
拿回屋中,陈愿又瞥见了之前叠好放在窗前的另一方锦帕,那是前段时间,她的旧老婆因公报废,萧绥借给她,让她擦干净刃面污点的。
难道这叔侄两都有送人帕子的喜好?陈愿凝眸,将两方帕子一起塞进腰间,她身穿干练贴身的窄袖长裙,腕间扎紧,自然是不可能学萧云砚那样堆到袖子里。
也只有他那种不会打架的“战五渣”,才常穿广袖宽袍。
这种祸害,要不是会使毒让人无法近身,陈愿能捶到他哭,还能打得他下不来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