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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10(2 / 2)

敢咬毒蛇或者疯犬吗?

系统终于活了:我不敢,你忍一忍。

陈愿轻咬住下唇,眼看着满掌心的血被活生生冲刷干净,露出几乎见骨的一道口子,刺痛灼心,她愣是没逸出一声软弱的轻呼。

萧云砚也是第一次见这种女人,顽强得像把杂草,他颇有些嫌弃道:“叫出来又怎样?我又不会嘲笑你。”

陈愿凶巴巴地抽回手,反讽道:“不是守婚德吗?怎么?”

少年轻挑眉:“哦,你也算女子吗?男子都不如你能忍。”何况在他眼里,活人死人,男人女人,都并无分别。

但值得深思的是,他竟然没有厌恶去碰触她,甚至在少女身上,嗅到了他幼时有些依恋的,雪松的气味,极淡极雅,不似熏香刺鼻,是她骨子里渗出来的。

萧云砚有些意犹未尽的摩挲着指尖,直到萧绥走上前,他这皇叔克己守礼的很,轻瞥一眼陈愿包扎好的伤口,才递过去一个白玉小瓷瓶说:“止疼药。”

“甜的。”

这五个字仿佛有着神奇的力量,一下就打开了陈愿埋在心底的回忆,她怔怔接过那似曾相识的白玉瓶,木然地翻至瓶底,那里赫然印着两个赤红的小字:长安。

不求长相思,但求君长安。

陈愿的眼睛蓦地就红了,她忽然轻捂心口,那里的疼根本不受她控制,似潮水般阵涌。原来当年的黑衣少年,早在岁月的洗礼下,长成了如今肃肃如竹的青年公子。

——萧绥,字长安。

她怎么会忘记呢?在原著《凤命》里,男女主心意相通后,作为师父的萧绥,握住姜昭的手,一笔一划写下这两个字。

这是他们之间的相知相许。

从来就和她无关。

陈愿含泪而笑,像从前那样只允许自己难过片刻,她忽然对萧云砚说:“你不是想吃城东老字号那家黄山烧饼吗?这离得近,我去给你买。”

“你不要动,就在这等我。”

她根本不敢再看萧绥的目光,也没有意识到青年情急之下伸过来的手,她只是逃得飞快。

就像是溃不成军的散兵。

失去主心骨,摇摇欲坠。

……

“皇叔,我去看看她。”

萧云砚话落,没等萧绥回复就跟着跑了上前,他不是傻子,甚至比绝大多数人还聪慧敏感,要是说那丫头和他皇叔之间没点什么,鬼才信呢。

可是这死丫头千不该万不该拿他当借口,少年愤愤不平地想:明明烧饼就难吃死了。

他喜欢的只是抢的滋味。

因为年幼时他被掠夺走太多东西,所以在萧云砚的三观里,并不觉得抢是可耻的。

他只恨不得风水轮流转。

少年的步伐下意识加快,他虽然习不成武,但身体素质极佳,走起路来迅捷带风,倒真有几分世家公子的风流。

而他腰间缀着的铃铛随风振动,青铜色质感在雨过天晴的光线下默然折射着哑光,带着细碎的清响。

这可苦了被蛊虫控制的影卫,无论他们逃至哪里,天涯海角也不行,只要铃声响,少年体内的母蛊躁动,子蛊就会在天然海北应和,摧人心肠。

好在,这妖孽终于停了下来。

路有积水,萧云砚放慢了脚步,他轻轻喘着气,撩开额前碎发,看向那坐在铺子前老树下的少女,待视线聚焦后,少年眸中染了点欣喜的意味。

她没有骗他。

确实是来烧饼铺了。

萧云砚走上前,扔了一两银子到铺台上,又随手拿起两个梅菜扣肉烧饼,静静坐在了陈愿身边。

他没有说话。

长至如今,小心翼翼活着的萧云砚太知道怎么讨别人喜欢。

他想让身边这姐姐对他有好感,然后把她从皇叔身边抢过来。

反正,她赤红着眼眶,如此决绝的模样,是没戏了不是吗?

既然如此,她那样的通天本领,那样的舍身相护,何不为他所用,他也确实缺个称心的贴身亲卫。

何况,他喜欢她的气息。

少年的小算盘打得很好,他唯一漏算的是,自己也有情。

此时还未开窍的反派并不知道,一旦人有了情,就会输得彻底,输得甘之如饴。

·

风清云淡,岁月在这一方天地安然静好。

午后的光线透过老槐树散落下来,带着些许细碎的花瓣,随风送至少年的袍角,他忽然扬起广袖,挡在强忍着泪水的姑娘面前,和颜悦色地说:

“哭吧。”

有我在。

没人敢笑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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