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会有自己的脾气,会自发地喜悦悲伤快乐愤怒。
他做到了。
虽然他至今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的意愿还是幸村的期待,他学会了喜怒哀乐,也学会了“叛逆”,某种形式上的。
他知道他本该选择跟幸村一样的网球路子因为他天生就是做这个的料。
他犹豫了。
他有点惶恐,下意识躲掉幸村的目光。
这几年,其实幸村明里暗里问过他不少遍同样的问题了,但他一直没有给出明确的回答,幸村也仍由他拖着,两人保持着一股默契,直至今天。
今天是他们告别国小的一天,也应当作为告别过去、选择未来道路的一天。
今天过后,就是两条完全不同的路了。
两人心中都心知肚明,只是没有说破罢了。
幸村感受到了长发少年的回避,没有说话,脚下稍微用力一蹬,坐着的秋千开始前后晃荡起来,幅度不大。
秋生听着旁边有点年纪的秋千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还是垂着眼眸,试图将自己的脑袋埋进围巾中。
满脑子的浆糊。
一阵静默。
春寒料峭,两个身形消瘦的少年并排坐在公园中一对秋千上,围着围巾,没人率先开口。
许久,还是幸村叹了一口气。
“你知道的,我不会拦着你做任何事,前提是你想。”幸村鞋底摩擦过粗粝的地面,带起小范围内的尘土。
他停了下来,侧过头默默地望着秋生。
“我......”当然知道啊。
可是,我不知道怎么开口......
不知道怎么想你转达我的想法......
我,害怕你会疏远我,即便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
“对、对不起,精市,我,说不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