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体不稳,脚步踉跄,跌倒在地。
“蠢货!”越苍华气得破口大骂,“你如果真的杀了他也就算了,偏又没能杀得了他,还被他发现了自己的行踪,简直自作聪明,愚不可及!你也不掂掂自己几斤几两,凭你那金丹期的修为,连一个重伤之人都杀不了,我留你这废物有何用!”
越瑾脸色苍白,内衫都被冷汗浸透了。越苍华灵力的折磨一直如影随形,加之下手狠重,她已经快要撑不住了。
她在心中苦笑一声,觉得讽刺极了。越苍华就是这样,如果她真杀了池雁之,那越苍华绝不会骂她自作聪明、愚蠢至极,偏她因为剧情不能杀了池雁之,最后必然会落得这个下场。
于他无用,便是随时都可以丢弃的棋子。
前后两件事,她都办得一塌糊涂,恐怕后面的折磨还不止于此,而身边这一双双心怀鬼胎的眼睛,不用想都知道,他们又能给她什么好果子吃。
越瑾忍住了想要取出虿蛊,熄灭越苍华怒火的冲动,因为她知道这个杀手锏决不能在此时众目睽睽之下亮出。如果越苍华要给她什么惩罚,那她就只能受着。
算了,忍一忍也就过去了,她又不是没忍过。
她从来没有这么狼狈过,但此刻的疲倦也让她懒得再顾及什么形象,闭了闭眼睛,试图放下自尊心,不去在意周遭那些看笑话的目光。
“子虞,”越苍华沉声道:“将她拖下去,带到刑堂,由你亲自处罚。”
越子虞面无表情地看了一眼地上的越瑾,“是。”
越瑾隐约想起自己还有件事没干,忙抬起沉重的眼皮,抓住越苍华的下衣摆,颤声道:“父亲……解药。”
越苍华一脚将她踢开,冷哼一声,从袖中拿出一瓷瓶扔到地上。
越瑾慌慌张张接住,然后小心翼翼地放到怀中。
发泄完怒火之后,越苍华的灵力也撤了。越瑾重重喘了几口气,调理内息后,感觉自己又重新活了过来。
越苍华已经不再去管她了,而是重新返回到自己的高座之上,对着所有人道:“三日后,例行考核,老规矩,死生不论。”
……
越瑾跪在冰冷的牢房里,纤细的手腕与脚踝挂着漆黑的沉铁镣铐。镣铐的一头连上了锈迹斑驳的锁链,若是仔细去看,甚至能看到上面积淀已久的血渍。
她现在的状况比在大殿上时已经好了不少,只是想想接下来的刑罚,顿时又觉得自己不太行了。
牢房外响起不紧不慢的脚步声,听得越瑾的心无端端开始紧张起来。
“你们都下去吧。”越子虞的声音越来越近。
“是。”
随着守牢的狱卒离开,外面的人也走了进来。
越瑾的视野里又出现了那双熟悉的皮质黑靴。再往上,是修长挺拔的身姿,一身低调而贵气的靛蓝劲装,而想要看清越子虞的脸,她须得把头抬得很高很高,仰视对方才行。
“姐姐,好久不见了。”
少年浅茶色的眸子还是一如既往的静如死水,却被晦涩的光线衬托得幽暗深邃,让人无法窥知其中一二。
也没有很久吧,越瑾算算日子,她走了也就一个周多几天。
越子虞褪下泛着银色光泽的金属护腕,然后解开腰封,脱掉了最外层的长衫。
越瑾眼睛瞪得浑圆,心道惩罚就惩罚,你他妈怎么还脱衣服?!
紧接着,她就看见越子虞一点一点挽起了袖口,露出白净的小臂,然后拿起了放在旁边桌子上的刑具之一——鞭子。
艹啊!越瑾一下子就反应过来了,无声大骂,敢情脱衣服是为了惩罚她的时候更好使力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