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薛闻笛大受震撼,薛思只是在他腰上系了一根比头发丝还细的银线,就将他提了起来。
曹若愚摩拳擦掌:“好嘞!师父您瞧好!”
薛闻笛心头涌上了不祥的预感。
下一刻,他就被薛思轻轻抛向了高空。
那根银线很长,足够让他在这校练场绕上三圈,薛闻笛被封印在泥娃娃里,四肢关节都不能动弹,只能僵硬地滚来滚去。
曹若愚的剑锋每每擦过他的身躯,他都得惊出一身汗。
泥娃娃要是碎了,他估计也不保了。
薛闻笛努力扑腾着,魂魄里所剩无几的灵气支撑着他在半空中游走,因为腰上系着线,所有人都以为是薛思在操控着这个泥娃娃,并未起疑。
薛闻笛叫苦不迭,这才第二天,他就得肩负起教导师弟们的重担了。
有点苦啊。
薛闻笛哀叹,一个利落地翻身,竟是顺着曹若愚的剑身直接滚下,“咚——”地一声,砸在了对方脑门上。
“嗷!”
曹若愚疼得往后直窜,薛闻笛也没好多少,直接弹飞了出去,好在薛思接了他一把,才没摔个四分五裂。
“感觉怎么样?”
薛思问着。
“疼啊,师父。”
曹若愚回答着。
然而薛闻笛早就昏头转向,眼里直冒星星,只晓得哼来哼去。
薛思便说道:“今天就到这儿吧。”
“师父慢走。”
傅及和曹若愚将他送至正殿,才停了下来。
“二师兄,我今天是不是表现不好?”
曹若愚目送着师父离去,才小心问傅及,对方回答道:“你比上次好很多了,起码还能碰到那娃娃。”
他微微有些气馁:“不像我,如果师父不放水,我的剑锋根本碰不到他。”
曹若愚安慰着:“二师兄,你别这么说,我看那个娃娃在半空中停了一会儿呢,说不定你修成剑气了!”
傅及沉吟片刻:“那还是等明日再请教师父吧。”
“也好,那咱们走吧,师弟们还在等咱们呢!”
曹若愚说完,就快活地原路返回,傅及又看了看静谧无人的大殿,这才携剑而去。
薛思回了自己的竹屋,将薛闻笛置于案几上,拿起那根狗尾巴草沾了点清水,轻轻扫去他身上的尘埃。
薛闻笛这才从晕乎中清醒过来,睁眼就看见自己的师父在脱衣服。
这本来没什么。
薛闻笛自小就养在薛思身边,四五岁的时候还光着屁股在谷里边乱窜,七八岁的时候还和师父一起在温泉里泡澡,十一二岁就肩负起了劈柴烧水给他师父洗衣做饭的童养工的活。
他从来没觉着有哪里不对。
可这出了谷,情窦初开了,知道什么叫避嫌,自己是个断袖,喜欢男人,那现在看师父脱衣服,岂不是,耍流氓?
薛闻笛想到自己是个流氓,顿时羞得满脸通红,死死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