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目前的状况就是这样。
在完全阴森的房屋内,凶杀现场所干涸的血痕之上,戴着红头罩的高大男性——正抬起手臂,用一把冲锋/枪指向高挑的少女。
啊哦。
普蕾莎丝眨了眨眼睛,举着手臂一动不动。实际上,如果她愿意、在神力的无限加持下对方几乎毫无胜算。但她还是决定表达善意,毕竟普蕾莎丝在这家伙身上发现了另一件事——
“萨迦,驱魔人。”
五指摊开,她竭力表达出善意,先一步将名号报出。
对方举着qiāng • zhī的手法不动,他的枪口具有致命性质地指向少女的眉心。他隐藏在面罩下的薄唇动了动,被变声器修饰过的声音传了出来:“外地人?”
“可能?”普蕾莎丝耸了耸肩。她开始对这没礼貌的枪感到烦躁了,即使头罩内的脸让人十分心动。
他嗤笑了一声,手部做了个假动作——
“红头罩。”
下一秒,普蕾莎丝就地闪开。
在她之前所在的地方出现了一个弹孔。□□的后坐力被把控得当,红头罩扣紧扳机、弹壳流水般倾落而下、落在地面哐当作响。
手腕翻转,弹道轨迹在他掌心像被把控的水流。他透过面罩的视觉窗口,银弧似月光飞蹿、不断避闪过弹线残影。直到换夹间隙,普蕾莎丝踩着节点就地伏下,腰肌紧绷地像一只拉满的弓。
“这么不分青红皂白的开打是不是不太好?”她皱起眉,碎冰似的眉眼冽起。红头罩闻言笑了一声,收回qiāng • zhī从身后抽出一柄长刀来——“你的身手,也不太像神职者。”
废话!普蕾莎丝不失礼貌的笑了笑,心底就地骂爹。
之前能弄死本公主是因为暗杀,现在正面对杠你还想搞死我?
幽暗的月光下,刀锋反射出月色凛冽的凶光。
这把见了无数次血的刀,将普蕾莎丝的脸完整的印出,银光映上脖颈,好似要将她脖颈整个斩断。
心里憋了一肚子气的普蕾莎丝,也毫不客气地抽出了自己的武器。她掌心置在胸前,光晕中,那把□□有如自躯体中诞生。
她猛然一甩,亮出自己的刀锋。
“也不是所有人都抱着书念的。”
腿肌猛地发力,尘土飞溅而起,似浪潮般随着瞬闪的身形翻卷抑扬。见身影瞬间逼近,红头罩提起手腕横刀格挡。
金属质感擦蹭瞬间延绵刺耳旋律,零星的火花暴涨!速跃的错偏碎火划过双方不清神情的脸,刀光剑影闪过数十回。
下一瞬,两者腕面徒然一变。
横架与刀脊之上骤地下压,白发的少女挑起眉,口吻平静捎来讥讽:
“大部分驱魔人靠的都是——”
“物理杀鬼。”
红头罩听乐了,他动了动手臂,刀锋相互蹭拉起难听刺耳的声音,刚有所动作却又被对方下压扼住。他说,“那你们也还挺与时俱进。”
“总比海拉宴请的出逃嘉宾来的好许多。”
她嘴上绝不多承让。
普蕾莎丝能感受到对方的气势在她说出这句话的瞬间改变了,变得危险而极端。他有一种秘密被戳破的恼羞感,要把得知真相的人都湮灭在时间的墓土中。
刚刚没有说完,她之所以愿意表现出善意的原因有很大部分是——
这家伙,身上的浓雾与韦恩庄园中易怒的那一方如出一辙。
这算什么?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还是“我付出了生命的代价寻找爱情,我的爱情却想弄死我去找小三?”
不对,普蕾莎丝。
你在想什么奇怪的东西啊!!!
手上承担的压力逐渐加重,普蕾莎丝开始想抽一分钟前的自己一巴掌。真是一张破嘴,哪壶不开提哪壶!她松了松手指,又再度握紧。
普蕾莎丝心里飞速衡量利弊:
就这红脑袋紧绷的气势而言,我要是松手,他绝对会把我拉起来拷问的。这不合理,我他妈又不能切腹自尽。死了以后疼的又是我!!!每天都来这么一下,就算真死不了我也会抑郁的。
战争女神的女儿被人类打自闭,真的很没品。
她又把目光转向对方。他的身体并不笼罩那种濒死的浓雾,而是低低的服帖在体服上。这是一种崭新生命的表现,普蕾莎丝在诺顿村见过这种人,那里的村民称其为——
「复生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