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蕾莎丝小姐?”
好困……
“小姐……?”
眼睛……眼睛快要睁不开了……
“普蕾莎丝小姐!”
阿尔弗雷德看着猛然反应过来的女孩打了个激灵,她顿然睁开眼睛的模样看起来像只受惊的猫。
普蕾莎丝迷迷糊糊地抚着脑袋,她有些精神恍惚地:“怎么了,阿福……?”
“恕我直言。”
老管家提起左眉,“您看起来昨晚并没有好好休息。”女孩的黑眼圈都快沉到颧骨了,像两团墨渍脏污了羊犊清澈的眼睑。普蕾莎丝捧着热牛奶,有些心虚地嘀咕着:“我只是祷告了一会儿而已,就一会儿……”
当然——是瞎话。
昨天晚上,她徒手就把苏菲弄得半死不活。
然,就差最后一脚就能踩死的时候——魔法律执行人来了。
那个被称为最天才的执行律使,只有一米二的童颜洋葱头。
“萨迦,你做的太过火了。”随声而飞出一道魔咒,贴覆在她的手腕上化作枷锁,囚禁住了普蕾莎丝的动作。她蹲在地上,手臂搭在腿上有些烦躁地揉乱了头发。“啊啊,你这洋葱头。”最天才的执行人面色徒然一黑,看在驱魔人眼中说不出的好笑。普蕾莎丝笑了一下,一下跳碾了一脚濒死的苏菲的头。
她叹了口气,“你真的很碍事。”
六冰透带着他那个废柴小可爱书记官,召唤出了地狱的魔王来回收出逃的犯人。纵然是铁槌的冥王,在看见地上血肉模糊的“令人闻风丧胆”的恶灵时,也不免有些汗颜。
他的执行人,六冰透冷哼了一声,咧起嘴角说到:“我可不记得你和那群老家伙的一样,喜欢赶尽杀绝。”
“你别看我这样,基础的善恶我也还是会分辨的。”少女冷冽的眉眼横扫过一眼六冰透身旁的青年,草野郎次被冻得打了个哆嗦。他捏着魔具颤着音,“您、您好……”
“喔噢,你家的小子带出来了?”普蕾莎丝砸了咂嘴,对着六冰透打了个手势。他合拢了手中的魔法律例,他看了一眼强装冷静的草野郎次露出了柴郡猫似的笑容:“是啊。”
“喂,郎次。”被书脊指向,草野郎次顺从的看去。随着六冰透的介绍,普蕾莎丝轻轻收手,便将魔具化作的锁链粉碎。这是孙子制作的魔具,品质很有保证。他的引路人是如此介绍这位穿着改版圣教徒服饰的女性的:
“这家伙是聆听者萨迦,一个装模作样的恶劣暴力狂。”
暴力恶劣倒是体会到了,至于装模作样……
普蕾莎丝应声而动,她后撤一步将双手拢聚在胸前,比划出祈祷的姿态。收敛的气息,白发轻轻搭在颈根。普蕾莎丝顺势展露出冷漠而静穆的神采,平稳着声线道:“书写质量不错,你挺有潜力的。”
她双手逐渐松开,像两只青鸟在逃离。用利刃一般的目光与食指比出刀尖,令草野郎次心头一颤。
“我期待你的成长。”她歪了歪头,凹足了造型。尖锐的虎牙盈盈光色,言说:“草野郎次。”
现在回想起昨夜的情形,普蕾莎丝被自己尬到真的想当场钻地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