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看见友人浑身仿佛自带闪亮特效一般站定在身前时,康特尼由衷地感慨了一句:“你……各种意义上还真是了不得啊。”
普蕾·金闪闪·莎丝:什么?啊?嗯?
她们一路上边走边聊,先是康特尼用阴鸷的目光扫过身旁嘀咕着的几人,并对其嗤了一声表示自己极其不好惹。然后转过头来,对着小姐妹道:“你拒绝了拉菲格慕·奥柏林?”
普蕾莎丝眨了眨眼,“啊……这么快就都知道了?”
康特尼对此皮笑肉不笑,她掐了一把普蕾莎丝的脸,无奈地:“你在小看联谊圈的传播力么,小妞。”
“只是觉得不太喜欢啦。”她底下脑袋,像打了霜的小花。康特尼没忍住揉了几把,咧起嘴露出少许齿面,显出无所谓的神色:“那就随心所欲好了,她们也就只能在阴沟里唧唧喳喳。”
“……嗯!”普蕾莎丝乖巧地样子,像极了小狗。康特尼心底软了一块,伸手将她的脑袋往怀中靠拢。
两个女孩子贴贴的样子,的确令人感到世界万分美好。只是有些事情,往往并不能如设想一般的发展。就比如现在,普蕾莎丝站在教室门前,有些茫然。
她的位置前站满了人,普蕾莎丝粗粗看了一下,其中有自己班也有其他班的学生。总之,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她来了!”人群便如同接受到指令的机器一般,齐涮涮地转过头来。被这么多双眼睛盯着的普蕾莎丝,有些不知所措。她往后退了一步,低声问:“怎……怎么了?”
人群骚动着,女生们左一言右一句地议论着。普蕾莎丝和康特尼,隐约地听见了一些什么。例如:
“为什么会是她啊?普蕾莎丝·韦恩才刚转过来几天啊?”
“不是说她最喜欢美丽年轻的女子么,这可怜的小妞简直是为她量身定制的。”
“看来传言是真的……”
复杂的信息量,全部都针对向普蕾莎丝一人。康特尼眉头一跳,恶言呵道:“都给我让开!”
被震慑到的女孩们,诡异地沉默了一瞬。随即,她们迅速又十分有序地从路障般的站队中走开。就这样,等到最后一个人往旁边挤。普蕾莎丝和康特尼,总算能看清楚这个位置,究竟发生了什么。
康特尼挡在普蕾莎丝前面,所以她是第一个看到的。“蕾莎。”冷不伶仃地,康特尼震惊的声音从脑袋上飘来。普蕾莎丝眨了眨眼睛,心想:你总不能看见了小精灵。便一面答了一声,一面探出头看了一眼。
结果……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看着眼前的场景,普蕾莎丝也愣在了原地。
入目,即是一片腥红。从桌面到椅子,课本全部散乱在地,有几页被粗鲁的撕掉了。更多的浸透了液体,团成一块完全废弃。可怖又粘稠的血红色在桌脚下扭出几道狰狞的咒痕,像极了案发现场。但这也并不是油漆所伪造的恶作剧,没有那股直冲天灵盖的刺鼻气味。是血浆么?普蕾莎丝皱了皱眉,打算启用神的视觉。
在她低垂下眼时,一道浮夸的声音从门口缓缓进来。尖锐又傲慢,刻意似恶妇般拖长了音节:“噢,我的天哪!怎么会这样?”
这声线,一猜一个准。
普蕾莎丝转回身,发现康特尼已经面色不善地同来人对上了。指甲水钻能闪瞎人眼,正是拉菲格慕·奥柏林和她的姐妹团们。
和普蕾莎丝昨日起争执的这位小姐,轻轻拉下墨镜,仿佛怜悯庶民一般落下了眼神。康特尼冷笑了一声,出言刺了过去:“你干的?”
拉菲格慕扭着腰推上了眼镜,像千万个三流电视剧中的女主人翁一般捂住了自己的心口,嗓音尖细绵长地挑衅到:“放下你的成见吧怀特曼,别把人想的都这么坏。我可是有充分的不在场证明,直到刚才才到学校。”
语毕,她的姐妹团一齐附和:“就是就是!”
康特尼翻了个白眼,暗骂一声臭□□惯会装模作样,一副柴油不进地样子抱臂回击:“噢?那你来干什么,还发出了这么快乐的声音,是泡到你姐姐的男友了么?”
“你放屁!”拉菲格慕像是一下被踩到了尾巴的猫,普蕾莎丝被她尖尖的甲片指了脑门。她说:“我只是来围观一下而已,多新鲜啊——”
拉菲格慕话还没说完,先掩唇耐不住地笑了笑。她眼皮好似在痉挛,就于笑眼和强装的悲伤中摇摆不定。目光,随着她的指甲转弯。拉菲格慕朝着那张宛如断头台的座位,凌空点了点,然后藏不住的幸灾;乐祸道:“可怜的普蕾莎丝,甚至不知道自己已经成为了血腥玛丽的祭品。”
又是血腥玛丽?
她没有注意到康特尼的脸已经黑到可以拧出墨汁了。洋洋得意的拉菲格慕,措不及防挨了一下。是康特尼抓过一旁的废纸,朝这讨人厌的大小姐砸了过去。拉菲格慕尖叫了一声,骂骂咧咧地带着人翘着屁股像孔雀似的走了。
收拾好贱人的康特尼,发现自己的姐妹从刚刚开始就一言不发。
被吓到了么?康特尼轻轻拍了拍普蕾莎丝的肩,轻喊了一声:“会没事的,相信我。”
和我对方完全不在一个点上的普蕾莎丝,胡乱应了一句。她心尖一动,看着可怖的座位有些怔神,想到。
这已经是她第二次听到这个名字了,血腥玛丽。
看来,这个学校里的确有点什么糟糕的东西存在。
并且——
广为人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