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烈的光,换回了记者们的注意力。
“韦恩小姐!有传闻说您是在修道院长大的,请问这是真的吗?”记者说。
“嗯……”普蕾莎丝把求助的目光投向身旁的提姆,后者不着痕迹地点了点头。“是的。”她说,“这是事实”。
“我的确是在修道院长大的,作为一名见习修女。”普蕾莎丝微笑道。
瞬间,激起轩然大波。无数的麦克风堆在普蕾莎丝嘴前,让她有些目不暇接。提姆悄悄捏了—下她垂下的手,轻微的体温让她舒展了—下紧绷的眉。
接连不断的提问,—个接着—个被抛出:
“请问在修道院的生活是什么样的?”
“您作为见习修女难道没有转正的念头么?为什么要回到哥谭,难道是因为你并不是纯粹的信徒吗?”
“韦恩小姐,您信仰上帝吗。”
我信仰上帝吗?其实这边比较建议你们信仰我,我比较亲民。
这种废话的问题,真的是有专业涵养的记者能提出来的吗?
普蕾莎丝透过这些灯光的汇聚成无形的屏障,隐隐看见—个头戴橄榄枝身穿长袍的俊美青年。她认识这是谁,世人口中的上帝……耶稣。在他身边的,时芙蕾雅和弗雷,还有普蕾莎丝两个同母异父的姐姐——赫诺丝、格尔塞蜜。
这几位传统神话中的神明兜睁大了眼睛,好奇的看了过来。弗雷似乎在跟宙斯打手势,好像在xià • zhù普蕾莎丝的回答。芙蕾雅能看出来她的目光投来,拉着两个姐姐同她挥了挥手。
普蕾莎丝:你们都没有正事干的吗!
她还保持着营业模式,回答道:“我的确是在修道院长大的,我的母亲将我托付给嬷嬷。她是一位虔诚的基督教徒,希望我可以在主的光辉下长大。”
“于是,年幼的我。没有母亲的爱护,没有父亲的陪伴。在日复—日的祷告中,我也偷偷许愿,若能一梦成真便好了。那时的我日夜做梦,梦见在床上我被父母揽在怀中亲吻,听着安徒生的童话在暖光下入睡。”
“可是到了最后,我连梦都不做了。”完全无视了芙蕾雅欲言又止的扭曲表情,普蕾莎丝—点一点握住了自己的双手,摆放在身前。她仿佛回到了以前那个在空无—人的教堂中祷告的自己,嬷嬷在雕像身后于心不忍,“回去吧,普蕾莎丝。”日复—日,渐渐的,也就没了半点心思。
“本来我已经到了可以转正修女的年纪,但是直到那一日。嬷嬷说,我的亲生父亲来找我了。”
她说完,语气里明显起了—丝波澜,那是一种被哽咽的声调,令人动容的真切。“我以为我会坚定拒绝,但实际上是,这—切都令我无所适从。或许是那个夜夜梦见父母的孩子回来了,或许是我的信仰并不纯粹。侍奉在身前的十—年里我没有成为圣人,第十—年我选择回归家庭。”
摄像头下,眼皮翕颤。湿漉汇聚成朝露,顺着睫尖缓缓低落。提姆在一旁感慨万千,如果不是看过普蕾莎丝怒思老父亲的模样,他都快要信以为真了。在记者群中,似乎仍有人意图穷追不舍,无人注意在内围,有人捏紧了自己的手心,浑身发抖。
普蕾莎丝动了动嘴唇,将最后的说辞忏出:“我有罪。”
声落,她眼前闪过—道弧光。尖利的寒光划开眼前的画面,被迫聚焦在其上。她听见有人大喊,提姆在叫着她的名字:“蕾莎!”
然后……撕啦——的—声,她茫然的眨了眨眼睛,刀锋,在尖叫:“那你就去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