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佑帝君仙职在身,一有事天庭便要召他回去,今日,南佑帝君又要回去,让离珠自己回颜府。离珠心情不佳,又因那‘死城'之事耽误了几天,有些心急,想快些见到颜玉,便加快脚步。到那城外,见一年多没来,这里变得乱糟糟,人也少了,原来凡间刚历经了一场战乱,死了不少人,离珠有些担心颜玉和他的家人,急忙往颜府赶。到得城门口,又见一大批军队驻扎此地,离珠便觉奇怪,心想:难道天兵驻在半空是针对这批凡间军队?天兵怎会攻打人间?难道天兵是来护卫这座城的?离珠担心这座城起战事,危及颜玉,不及多想,便进城了。
又听众人都传:“神医现已病入膏肓,药石无灵。”有人问:“神医的医术超绝,医死人,活白骨,怎会治不好自己的病?”离珠不信,心想:这些人又开始误传谣言,上次传神医死了,传得跟亲眼见的一般。”便去找颜玉,只见他府第门口多了很多形形sè • sè的陌生人,也无暇多想,便进府去了。
刚到院中,便有丫鬟说:“离珠姑娘?快,快,快去报于少爷知道。”另一个丫鬟急忙跑走了。只听她红着眼说:“离珠姑娘,你这一年去了哪里,少爷他……”离珠忙问:“颜玉怎么了?”丫鬟说:“少爷快不行了。”离珠急说:“你说什么?”丫鬟说:“少爷他……”离珠撇开她便跑去找颜玉。
只见颜玉果真病了,十分虚弱的躺在那里,哪还有平时的一点风采,他看见离珠进来,便挣扎起身,离珠去扶他,不由眼泪下来,问:“为什么会这样,你不是神医吗?怎会病成这样?”颜玉说:“你终于还是来了,这一年中,你去了哪里?为何要不辞而别?”便抱着离珠哭得十分伤心,离珠说:“我并非不辞而别,我只是……只是家里有些急事。”颜玉说:“我就知道,你不会如此无情,只是我现在中毒已深,时日无多,无法完成与你的婚约,当真对你不起。”离珠哽咽说:“中毒,你为何会中毒?是谁要害你?”丫鬟哭说:“便是那当朝的王上---明王。”离珠说:“明王?他为何要害颜玉?”
丫鬟说:“我们也不清楚,一年前,他传旨少爷去皇宫为他治病,少爷便去治好了他的病,没想到他却恩将仇报,非要治少爷与死地,只少爷身边有贴身护卫,庄护卫武艺非凡,严加防护,那明王屡次三番加害暗杀,均未得手,谁知一时不察,竟中了剧毒,这剧毒十分蹊跷,无色无味,中之难以察觉,等发现时已毒入心脉,无药可解,本该立时毒发无救,可少爷是神医,勉强自救,只是无解,只能撑得一日是一日罢了!”离珠摇头哭说:“不会的,不会的,一定还有办法,你等我,我能救你,我很快回来,你等我。”颜玉说:“离珠……”离珠已经夺门而出了。
离珠急忙回到云梦山,她想:我有很多仙家宝典,亦有很多至宝灵根,肯定能救他,便到处乱翻乱找,却越翻越乱,偏偏大脑一片空白,连平时会的治病仙术也想不起来了,只有胡乱装了很多东西,胡乱翻那些宝典。
正在此时,南佑帝君出现了,说:“不用找了。”离珠看到他,从没向今日这般高兴他及时出现,急忙问:“颜玉的事你都知道了,对不对?你一定有法子救他对不对?”南佑帝君说:“救他是极容易的事,只不过……”离珠说:“只不过什么?你快说呀。”南佑帝君说:“只不过这凡人的命数,我们不能随意干预,亦不能更改,否则上苍不容,况且,我们救得了他的病,却救不了他的命,今日纵然不死,明日也会死,明日不死,过几日也必死,躲不过的。我们若逆天改命,只会给他徒增几次痛苦罢了,况且上苍降罪,损及自身啊,莫要做此等无益之事!”
离珠本以为他会有办法,谁知却不能插手,只觉心灰意冷,跌坐凳上,说:“难道我只能眼睁睁看着他死吗?”南佑帝君说:“那倒未必。”离珠又从重拾希望,看着他,问:“还有何法?”南佑帝君说:“我观颜玉并非短命之人,定能转危为安,只是他现在心生绝望,只有让他重拾信心,给他希望,颜玉医术不凡,定可自救。”南佑帝君又千交待万交待,与颜玉相处万不可泄露天机,恐有后患。
离珠想着南佑帝君的话,去颜府看望颜玉,只见他极美的面容上满是黑气,消瘦憔悴,离珠心痛难忍,只好握住他的手,他原本那么好看的手,现在也全是黑气,连指甲也全变成黑色了,若不是怕乱了他的命数,与他有损,自己早用灵力帮他医治了。颜玉睁开眼说:“你来了。”离珠哭说:“嗯。”颜玉说:“生死有命,莫要为我伤心了,只是害了你,你已与我订婚,现在我若死了,影响你的名声。”离珠摇摇头说:“你别这么说。”颜玉抬手向丫鬟示意,那丫鬟会意,便拿出退婚文书给他,只见他强打精神写上姓名,便再撑不住躺下了。说:“现你与我已无婚约,待我死后,你便可另觅一处好的人家。”离珠拿过退婚文书便撕了,说:“你会没事的,你是神医,未到最后一刻怎能放弃?我还要等着和你大婚,我还要等着你履行承诺,你不可以死的。”颜玉说:“我也好盼能与你成婚,我……”便咳个不停。离珠说:“我答应你,只要你活下来,我们马上成婚,好不好?你再想想,还有什么医治的方法?”颜玉说:“不知是否有法子可想,不过离珠,我要再试一次,为了你。”
颜玉他本是神医,只是进入了绝境,而离珠又忽然不告而别,使他无法集中精神化解此毒,直到现在毒气攻心。如今有了她这句话,又燃起一丝生的希望,离珠扶他起来,他便强忍这极大疼痛思索办法,每日喝药代替吃饭,又生生将毒血放出一半,日调夜调,一点一点,这极苦的治疗过程竟自撑了半年,颜玉受不了这苦,便想放弃,对离珠说:“离珠,我不想喝药了,让我死了吧,太痛苦了。”离珠怒说:“怎可如此脆弱?”颜玉便哭。离珠温柔的抱住他说:“我知道有一个人,为救自己的亲人,受了极重的伤,当时命悬一线,治伤过程比你苦十倍、百倍,可他却没像你这般动不动要死,动不动便要放弃,竟自承受了那极痛之苦,终是实现了他翱翔九天之志。你又未到他那般境地,怎可轻易放弃?”
离珠说的是天帝为月阳神时,为救自己母族众人,被辛荼陷害,上了剐龙台,还受了极重的天雷之刑,三昧真火之刑。治伤过程极痛,恨不得自毁元神,一死了之,但天帝大仇未报,大志未展,怎肯轻易赴死,硬是挺了过来。颜玉说:“你可是喜欢他?”离珠说:“你说什么?”颜玉说:“我见你与我一处时,还常常发呆沉思,有时仿佛把我当成别人,上次你离开一年,可是去找他?”离珠知他虽单纯,却十分聪明,早察觉出异样,便掩饰说:“你别胡思乱想了,没有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