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经理得令,忙拽着我离开。
路上他低声跟我说:“幸好你跟易总有私交,否则这次背黑锅的铁定是你。”
我问:“背黑锅?”
此时我们已经行至电梯,张经理慌忙按下关门键,凑到我耳边低声说:“这次事件很严重,美方那边突然撤资,早晨公司股票都跌停了.....”
他深谙于心:“他们将公司差个底朝天,真正的罪魁祸首怎么可能轻易被找出来,真正查出来的不过是没有背景没有根基的替罪羔羊罢了......”
张经理自言自语:“看来公司高层还有很多人不知道你和易总的事,所以他们想找你背锅.....”
他拍了拍我的肩膀:“算你命大,否则这次牢狱之灾是躲不过的了!”
张经理说的这么严重,我却有点蒙。
如果真的如此严重,易南怎会轻飘飘的放过我?
我实在想不明白,于是问:“到底有多严重?”
张经理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股市跌停,资金链断裂,如果处理不好就容易满盘皆输。”
我大吃一惊。
电梯已经到楼层,张经理让我自行离去,自己则匆匆回到部门。
我刚刚出远游集团的大门,承光就打来了电话。
他在电话里十分焦急。
“穗岁,听吴阿姨说你被远游叫回去了?”
我纳闷,出门时我是跟吴阿姨说有些事,却没提“远游”二字。
但自从生完孩子后,脑子也是含混不清的,兴许我提了不记得了而已。
于是“唔”了一声,说:“他们叫我回来协助调查。”
承光问:“调查什么?你不是已经办完离职手续了吗?”
我冲着电话点点头:“嗯,我之前翻译过的一份文件出了问题,好像还挺严重的。”
承光又问:“阿南呢?他为难你了没有?”
我在心里想,大抵是之前在澳洲眼见了易南要吃掉我的模样,所以承光才会认为我今天也是被易南刻意为难。
于是我若有似无地想要澄清,说道:“没有,易南没有为难我。”
承光“哦”了一声,然后低声喃喃地重复了我的话。
我觉得奇怪,问他:“怎么了?”
承光的声音又变回温暖明朗:“没什么,我已经回家了,团子这会儿有点闹觉了,到处找妈妈。”
我忙伸手招停了一辆出租车:“我这就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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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了电话,我坐在出租车上揣摩。
承光今天有些奇怪。
但具体怎么奇怪我却说不上来。
也许是我敏感多疑。
不过,更奇怪的不是承光,而是易南。
他不愿意相信我没有推安瑜下海。
却愿意相信不是我泄露的商业机密,并且手机里还有解释不清的照片。
易南的心思一向难猜。
我也是突然意识到,他不在是Melbourne的那个大男孩。
什么时候起,他已经是百亿资产继承人,上市公司总裁。
他的肩上挑起了千万家庭的责任。
他伸手覆手都能引起不小的动荡。
他不是简单的富二代,而是一个人物。
一个在商业领域上头脑清醒,运筹帷幄的人物。
是我将他框在了过去的设定里,以至于忘却了他现在所处的位置。
于是我想明白了。
他只是了解我,对金钱无所求,断定我不会做这样的事罢了。
可那张照片又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