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脸黑。
一个脸更黑。
我渺小地伸伸脖子,问道:“她为什么要这样做?”
一阵良久的沉默。
两个人站在逆光的黑暗里,显得有些像罚站的小学生。
我抖了抖身子,驱赶寒意,点了点看起来更顺眼一些的黑衣服小学生,说道:“你说,怎么回事?”
易南整个人一愣,张张口,乖巧作答:“我从安瑜的电话里查到一通不明来电,顺着这电话查到的。”
说罢,我又点了点另一个低眉顺眼的白衣服小学生说道:“你呢,又是怎么知道的?”
承光倒没有易南那么可爱的神态,倒是淡定自若地望向我:“下午上班齐铭他们联系不上你,我查了监控发现你去了公园,后来是易南找到的我,我们一路找了过来。”
我抿了一口热牛奶,老态龙钟地品了品:“幸好我机智跟他周旋了一下,否则就等不到你们来了。”
说罢,我想了想,如果我乖乖等着,说不定毫发无伤地就被救出来了呢.....
失策呀姚穗岁,还险些失了身,弄得一身伤,没被摩托车摔瘫痪也是极其幸运的了。
这种蠢事,绝对不能让这两个人黑白双煞知道。
不过好在现下不过都是一些皮肉伤,这比我方才刹那间的想象好了太多。
我很满足。
我不用死。
也不用失身。
还可以活着回去见多多。
于是我仰头喝完了热牛奶。
说道:“送我回家吧。”
“嗯,就坐我的车,你有伤,别乱动。”易南此时的语速比平时快了不止一倍。
我颔首闭眼,再不想多言。
承光也没有纠结这等小事,而是回到了自己的车里,一直保持着最近的安全距离跟在我们车后。
路上,易南一言不发。
车里的空调被调到中间地带。
除了出风口的香薰一点点地飘散出来,感受不到半丝寒冷。
我觉得小腹冷不丁地疼了一下,然后双腿间忽然流淌处一股冰凉的液体。
我顺势打开头顶的灯。
小腿上的泥浆衬得鲜血的颜色更加污秽不堪。
我怔了怔,糯糯地张口。
我唤的是:“易南.....”
“我流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