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周卓上前,亮出身份:“袁先生,我是滨海分局重案组组长周卓,现在邀请您回去协助调查一桩刑事案件。”
承光面容忽然一动,他不理周卓,只是轻飘飘地看着易南,轻启薄唇:“你到底给我安了多少项罪名?”
易南沉着眸子:“这要问问你自己,这些年到底干了多少龌龊事。”
说话间,后方有几辆警车鸣着警笛而来。
承光的律师适时地过来,并肩站在承光身侧说道:“我是袁先生的代理律师,我可以全权代表袁先生。”
周卓仍旧礼貌,冲他颔首,侧身指向刚刚停好的一辆警车:“那就请您二位坐上我们的车吧。”
说罢,周卓微微上前:“袁先生,您先放开这位女士,请您配合。”
承光的眼神从始至终没有离开过易南。
不知过去了多久,直到来往车辆开始鸣笛。
承光的眼神才微微松动。
他松开了我,带上他的律师,同周卓一起上了警车。
坐上警车前,还不忘嘱咐司机:“送太太回家。”
他回眼深深地看了我一眼,那眼里混着爱与恨,愁与念,混着看不清颜色的珍珠和宝石,然后一点一点的随着瞳色慢慢消失不见。
承光走后,我仍僵在原地。
易南走上来,小心翼翼地捧起我的脸。
他说:“对不起,我来迟了。”
我木然地摇头,然后扑进他的怀里。
我抓住他的衣襟,劫后余生地喘着气。
承光的司机傻傻地上前,低声道:“太太,我先送您.....”
未等他说完,就被易南的眼神劝离。
像这档子复杂且危险的事,都是不管为妙。
于是司机悻悻地溜回车里,继续等待拖车救援。
没一会儿,易南的司机开了一辆迈巴赫驶来,我同他上去离开。
车上我仍心有余悸:“你方才那样开车太危险了吧。”
易南轻轻握着我的手:“周卓开的,他是专业赛车手。”
我忽然想起,周卓曾同我讲起他们喜欢玩摩托。
于是点点头,自言自语道:“可惜了那辆大G了。”
易南附和:“从你的彩礼里面扣。”
我微怔,抬眼:“什么彩礼,扣什么扣?”
易南望着前方,认真思索:“算个七成的折旧费吧,这样算下来,你再赔我二百来万就够了。”
我原本惊魂未定,却被他这样一逗弄,忽而就笑了。
我靠向他的肩头,卸下一口气,问道:“易南,是不是以后就彻底结束了?”
易南的头也微微朝我靠过来:“希望如此。”
我问:“这三天你都做了什么?”
“承光以前拿地皮时做了不少手脚,我找了一些材料.....”
“那周卓说的刑事案件?”
易南伸手撩了撩我的发丝:“你不是让我调查当年他父母意外身亡的事情么?我虽然还没有头绪,但牵扯出另一宗人命案,当年开大车的那个司机在牢狱里不是畏罪自杀,而是他杀。这件事应当不是承光做的,他那时还小,但是与他有些相关.....”
易南沉吟片刻:“可能与他舅舅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