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海市三面临海,环海公路是一条环线。
我们要回家,必须途径。
只不过之前是由西向东,今天要由东向西。
白日里的环海公路皎洁辽阔。
还有许多年轻人拍照打卡。
我将车窗摇下来一个缝隙,鼻子里全是海风湿咸的气息。
环海公路上车子不算多,只是今天格外堵。
堵到尽头发现是被警察拉起警戒线,强制三车道变一车道。
我瞥了瞥路边的数十辆警车和救护车,淡淡地问:“今天也有人坠海么?”
承光不动声色地将我这侧的车窗摇上来:“不知道。”
我又问:“我昨天也是在这里坠的海么?”
承光用鼻音回应我“唔”。
我再次将车窗摇下来,探头出去,看见海平面上有几十名穿着黑色潜水服的警员在卖力潜水。
顺着海岸线望过去,居然这样的阵仗在目之所及之处一直延续。
我咂咂嘴:“是在搞潜水比赛吧。”
承光与我博弈,他再次将车窗摇上去。
我抗议地回头看他,他还是像栀子花盛开时那样浅浅干净地笑着:“受伤不能吹海风。”
我作罢,靠回椅子上。
忽然心脏一抽,我蜷缩下去。
面容扭曲至极,一定很丑。
承光看了我一眼,眼色闪了闪。
我忙说:“没事没事,就是不知道为什么心痛了一下。”
然后我强颜欢笑地坐起来,问道:“中午吃什么?秦阿姨做海鲜烩饭了没?”
................................................
回到家时,秦阿姨和吴阿姨阵仗十足。
尤像是多日没见我一般,一人手捧一束鲜花,分列两侧。
我恭维地夸赞:“多好看的小玫瑰啊!”
秦阿姨讪讪地收回手:“这是芍药。”
我继续夸赞:“多好看的芍药啊!”
承光替我递上柔软的拖鞋,说道:“先去换衣服吧。”
我点头答应,径直走向了主人房。
承光微微一怔,我侧眼问他:“不是你将我的东西搬进衣橱里了么?怎么?又给我放回儿童房了?”
承光摇头,拉着我的手一同进了衣橱。
我拿出一套绸缎家居服,站在镜前准备更衣。
承光忙背过身去,我却无所畏惧,三下五除二穿好,过来拍了拍他的肩:“饿了,走,吃饭。”
.................................
饭间,承光不停地给我夹着各类海鲜。
仿佛吃海鲜可以补脑子一般。
我没有戳穿他,只是尽数吃完,直到再也吃不下,以一个饱嗝结束。
于是我伸了伸懒腰,问道:“你能帮我给齐铭请假么?我想在家里睡觉。”
承光答道:“好。”
我冲他笑笑,拉开凳子起身。
他忽然唤我:“穗岁。”
我转身:“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