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起筷子轻巧地开启美食之旅。
大约是我的表情过于轻松,承光轻声问我:“穗岁,我总觉得,你有些不太一样了。”
我掰开一只咖喱蟹的腿儿,漫不经心地问道:“怎么不一样了?”
“你是将所有事都忘了?”
承光起了疑心。
我坦然抬头:“没有啊,有些事情还是记得的,比如你用我们的婚姻同安瑜做了交易。”
我舔了舔蟹壳上的咖喱:“这件事我是记得的。”
承光沉着眼睛打量我:“那你不生气了?”
我无奈的耸肩:“忘记为什么要生气了,再说了,同你有什么好一直生气的,咱们俩结婚证都领了不是么?”
我扬起脸眨巴了眼睛,俏皮一笑:“我说的对不对?”
承光若有所思地颔首,继续问道:“你会生气,是因为易南,你同我讲,你一直放不下他,要跟我分开.....”
我愣住,有些出神地看着汤勺:“是像我说出的话,可惜忘记了为什么要这样说,也忘记了后来怎么做的,那我要同你分开,为什么你不答应?.......”
承光没有回答我,只是静静地看着我的眼睛:“所以,你是将有关易南的事全部忘记了?”
我立刻摇头:“怎么可能!我在墨尔本的日日夜夜我一天也没忘,只是后来发生了什么忘记了,特别是安瑜,我到现在都搞不清楚她为什么这么恨我.....”
说罢,我又忙安抚道:“不过也没什么好值得想起来了,想不起来的事情一定有想不起来的道理,也许太痛苦,也许太复杂,忘记不是更好么?”
我坦然地望向承光的眸子。
拿捏着似近非远的尺度。
唱着这出无人看的明白的戏码。
我不知道承光愿不愿意相信我。
不管我是真的忘记还是假的忘记。
现在的我,才是承光想要的我。
所以他放弃暴力,没有再威胁我,也没有再失去理智强迫我。
是他在自欺欺人。
还是我?
我们用最清澈的眸子融化着最繁复的心思。
终究,承光露出了由衷的微笑。
眼光如流水潺潺,深情地望着我。
他说:“穗岁,命运待我是好的。”
我点点头:“唔,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