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预想过种种磨难。
在我追随易南跳海的那一夜。
我预想过最痛苦的,莫不过生离死别。
生死看淡,我们还能重聚。
那么劫难于我而言便是路上的杂草,要么弯腰拔草,要么弯腰,用工具除草。
于是,秦画、易均以及今天空降的梁远黛和薛以桐都不过是我和易南幸福生活中的杂草。
约莫需要我稍微用用力,才能拔掉。
拔草的姿势还须得优雅。
毕竟易均和秦画是易南的父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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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掩着面,作出忧伤的表情,微微啜泣了两下:“叔叔阿姨,我知道我的身份对你们而言难以接受,可我喜欢了易南整整五年,没办法放手。”
秦画微微蹙眉。
一旁的少女却扬起了下巴,用略带童音的嗓子说道:“我喜欢了易南哥哥十年!你那五年算什么!”
我的眼光瞥向她。
她十八、九岁。
稚气未脱。
青春逼人。
家境优渥。
长相甜美。
若放在别的事情上,我也许会怜香惜玉,处处让着她。
但在一个我好不容易从海里捞起来的男人身上,绝不容许我犯圣母白莲花的错。
于是我哀哀一抬眼,声音犹低:“我这五年算作风雨累月,亘古磐石,算作山根入海,枯海有崖......”
我故意卖弄玄虚。
果然,养尊处优的小女生愣了愣。
她没听懂。
于是我提点了她:“孰轻孰重从不是以时间长短为计量,我的五年,比你的十年沉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