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川归海。
海底有小兽在哀鸣。
深海的暗涌掀起层层巨浪。
每一层巨浪每拍打一次,便掀起一层我的血肉。
我的底线便是团子,他们可以扒我的皮抽我的筋,但独独不能碰团子一根汗毛。
我将团子揉进怀里,缓缓站起来。
我迈出一步,对峙在秦画的面前。
每个字带着这辈子从未有过的骨血,铿锵有力:“他还只是个两岁大的孩子,你们太过分了!”
秦画并未受我影响,唇角挂着似有似无的笑,眼中皆是无辜:“你也别激动,孩子贪玩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坏了就坏了呗....”
说罢,她又指了指一旁的薛氏母女:“梁阿姨她们也都看到了,没人故意为难你儿子。”
我冷冷嘲讽,瞥向薛以桐母女,问道:“怎么?该不会是多多不仅摔坏了字,还不小心打了薛小姐吧?哭得梨花带雨的....”
薛以桐似是没想到我径直将矛头对准她,抬眼时,眼中晶莹的泪花没控制好,变成了恼怒。
“那倒没有,童童就是心疼,说是好不容易和易南去武当山取得字,这一下子,功亏一篑....”秦画还在戏中,一板一眼地说着台词。
她走向易南,揣着抱歉的微笑:“南儿,你看姚小姐,太过激了,我们可什么都没说呢还.....”
我没有回头去看易南的表情。
因为团子正紧紧地趴在我的肩头。
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此时一直在一旁护着团子的Anna发声,说道:“易先生,姚小姐,刚才多多少爷只是过去捡球,并未碰到那桌子,哪来摔坏字画一说.......”
我知道Anna是心疼团子。
但秦画只凌冽地瞥了她一眼:“你是谁?轮得到你说话?”
Anna面色一僵,眼中似是不忿,却又碍于身份,向我投来抱歉的验光后,便噤声不语了。
我心下知道。
这又是一出局。
团子只是他们的借口,局中人是我。
于是我一边拍着团子的后背,一边收敛起笑容。
我冷冷地看向秦画,我知道她自始至终都是主角。
“秦阿姨....”我轻飘飘地开口:“您说团子摔了这画就摔了这画,然后呢?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