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ynthia却忽然冷静了下来,她沉着脸看向我,又恢复了往常的职业模范的架势,说道:“我能说的就只有这些,姚穗岁,你这次一定要放聪明点!”
说罢,电梯门打开,有人走了进来。
Cynthia没有看我,步出电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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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立刻离开远游,而是去了翻译部门,找到消息最灵通的谭姐。
谭姐正在工位上织围巾,她一贯有这个习惯。
夏末秋初之际,就给他远在美国的儿子织一条围巾。
我拉了椅子坐在她身边。
由于上次来易南给足了面子,现在整个翻译部门的人对我毕恭毕敬。
我从来相信风水轮流转这句话,所以即便大家毕恭毕敬,我还是点头哈腰,诚惶诚恐。
只是今日心情不佳,有重要的事像石头一样压在心上。
于是我略显忧郁,问道:“姐,最近公司是不是有些难?”
谭姐的手指格外灵活,拿着两根针来回扭动:“你说的是哪方面?”
我蹙蹙眉:“运营?经营?”
谭姐笑笑:“你不去问易总,你来问我?我能知道什么?”
我颓丧下去,说得对,谭姐能知道什么。
我有些泄力地坐在椅子上,忽然听见谭姐“哎呀”一声。
我抬眼看过去,她立刻放下手中的东西,拍了拍脑门儿说道:“我还真想起来一件奇怪的事!”
谭姐望了望四周,压低声音说道:“往年这个时候那笔军工的单子就会到,因为每次都是我接手那部分的文件,怎么今年夏天都要过完了还没收到相关信息.....”
我疑惑:“是不是推迟了?”
谭姐摇头:“不大可能,秋天就要量产,到现在续约合同都没到,估计是黄了.....”
“被抢单了?”我问。
谭姐耸肩:“这我就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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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易南说过,当年远游历经过一次动荡,是他从澳洲紧急回国并且拿下这笔大订单才力挽狂澜。
换言之,远游的大部分资金都来源于这样一个稳定且高回报的项目。
如果项目在远游股价狂跌之际被抢走,可想而知现金流将会变成一个巨大的定时炸弹。
有许多称霸一方的大企业都是短时间内被掏空了财库,周转不灵而覆灭的。
我大概知道了Cynthia口中,易南面对的棘手问题了。
袁承光不仅在科技创新板块跟远游打价格战。
同一样新型涂料,远游前脚研发,后脚他们就量产并降价。
久而久之,腹背受敌,很难硬撑。
可我又能做什么呢?
我既没有办法替易南抢回军工的订单。
又没有能力搞垮袁承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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习惯性的丧气和自卑成了我的绊脚石。
以至于我居然忘记了我现在手里似乎握着一张可以打的牌。
“小姚,你那个创业公司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