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晚宁眨眨眼,天真地望着我:“我救了你一次,你怎么报答我?”
我将主治医师一行人送出去,回来后避左右而言其他:“你要出院怎么不跟我们提前说?”
他半坐在病床上:“待在医院是等死,在外面花天酒地也是等死,那还不如选个自己喜欢的方式。”
这些天的相处,我越发觉得秦晚宁的内心住着悲观的小怪兽,每天跟着太阳一起苏醒,然后开始念起死亡咒。
我想安慰他:“我听专家说你的病控制的好的话就是一个慢xìng • bìng,可以活很久。”
秦晚宁垂头笑笑,如果不仔细观察,就看不到他右侧唇角还有一个浅浅的梨涡。
他笑起来声音寡淡:“天天吃药,还不能受一点伤,提心吊胆的过一辈子,有什么意义?”
秦晚宁捏了捏自己的拳头,血管隐匿在几乎透明的皮肤下,潺潺血流毫无生机地流淌过血管末稍:“从小到大都没有打过一场架,好遗憾呐……”
我忍俊不禁:“你遗憾的事情可真奇葩……”
他勾勾唇:“还遗憾,她被海浪卷走时,没有勇气去救她,只怕自己哪怕蹭破一点皮就会血流不止…”
我冷漠的声音戛然而止,抬眼望向他,就像是看见了龙卷风的中心地带,平静却带着声势浩大的悲伤。
“是真的?”我问。
他不解地看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