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她捻起一个冷笑,吐了吐唇:“死了才好!”
我像是地府的判官,冷漠且不留情面地重复:“两天前,跳楼自杀。”
我重复了一遍:“齐铭死了。”
包厢内恰好传来了一首情歌,张惠妹的声音婉转悠长。
“再被你提起已是连名带姓,谎称是友谊却疏远的可以,多少人爱我,偏放不下你,是公开的秘密,只剩你没拆穿我……”
也许是通风系统带走了那独特又迷离的香味。
陈念念的头脑终于清醒了一些。
她先是后退了两步,撞到了她朋友身上,然后重心不稳,扶住门框。
她垂下眼睛,胸前的发丝晃了晃。
半晌,她抬起头来,杏仁般的眼眶里溢满泪水。
她哑哑地问我:“穗岁姐,你是开玩笑的么?”
我只轻轻地摇了头。
她便捂住心脏的位置滑坐了下去。
半晌也没听见她哭的声音,她的朋友蹲下去一两个关切地问她。
却看见她正隐声抽泣。
我也缓缓靠着门框蹲下,问道:“是你找人给齐铭注射的海洛因?”
陈念念倏地抬头:“我没有!没有!”
身旁搀扶住她的肩膀女孩子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忙说道:“姐姐,我们平时只敢玩玩笑气,顶多玩玩大麻,那个玩意儿我们想碰也碰不到的,不可能是念念做的~”
我伸手,试探性地捧起她的脸,拨弄开她额前的刘海,看着她的眼睛:“如果不是你,我就需要你帮我,你告诉我,在我们没有见到的这两个月里,齐铭都见了哪些人,做了哪些事,你都见了哪些人,做了哪些事………”
我像是姐姐一般抚了抚她的头,缓了缓语气:“还有,齐铭让我告诉你,他自始至终,爱的是你……”
话音落下,陈念念嚎啕出声。
她扑进我的怀里,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来告诫亡灵。
有些人的悲伤是无语凝噎。
有些人的悲伤是潮水翻涌。
她哭了好一会儿,哭到她身后的朋友一个一个地离开,哭到ktv的经理想要上来劝离又不敢劝离,哭到她筋疲力尽,她才抬起头来:“他在哪?我想去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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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陪同陈念念站在海边,海面上风平浪静,感受不到一丝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