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说过,承光在做我们朋友的时候,是个很不错的人。
静水流深,沧笙踏歌。
他就是那样的人。
可事到如今,他早就变了,只是身上那该死的干净,却丝毫没有减弱。
所以我多看了他一眼。
他居然以为我会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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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氛围自不用我来打破,满腹心事的林乔抢先开了口。
她振振有词道:“承光,你怎么还在抱着希望,她当初怎样对你的,这么快就忘记了么?”
承光今日总是对她的声音有些敏感。
但凡林乔一张口,他就会蹙蹙眉。
“你别忘了,她跟你的仇人同床共寝,恶心透了!”
“你给我闭嘴!”
“你给我闭嘴!”
我和承光几乎同时开口。
这个屋子里,唯独对林乔保留善意的,只剩隐忍不言的健康。
林乔怔住了。
是她将情谊扔到脚下,我也不必再顾及其他。
“林乔,你才是最恶心的人.....”
我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却似万千潮涌狂奔而去:“你视财如命,浪荡多情,还非要给自己立一个dú • lì智慧的人设,你以为你的付出一切能让袁承光将你瞧在眼里,但你又知不知道,他从未将你瞧进眼里过!”
我微微动怒:“这世界上,唯独有两个人真的将你瞧进眼里,一个是我,一个是王健康,但恰好,你将我们都辜负了,所以林乔,你现在才是最可悲的人!”
林乔自是见过一些世面,她只是冷冷地笑了笑,说道:“你以为我会生气?”
她摇摇头:“我不会的,穗岁,虽然我做了些不好的事,但我对你有部分的真心....”
我忽然一阵反胃。
她继续说道:“如果你不要继续和承光作对,我还可以做你的好朋友。”
“你哪里来的自信?”
我冷笑:“就因为我说我曾真心待过你?”
我深深地看着她,不可置信。
林乔倒是捻出一个慈悲的笑:“你没有什么朋友,所以才轻信了一个认识不久的人作你的朋友.....”
“哦对了.....”她妖冶地将双臂抱在胸前:“陈念念曾跟我说过,你害死过她的一个网友,那是你的朋友吧?”
“啪!”
我没有让她继续说下去,抬臂便用力挥下去。
很快,林乔白皙的脸上赫然显出一个手掌印。
健康呆住了。
承光只是略略抬了眼皮。
我严肃并郑重地道:“你不配和思思相提并论!”
林乔一个“你”字憋在嘴边,急红了眼。
她下意识抬起胳膊又想打回来,却被身旁的承光一把握住大臂。
林乔的眼泪总算掉下来一两颗:“承光,你今天怎么变了?这四个月来,难道你我之间都是假的么?”
她指着餐桌上的向日葵:“那些花是假的么?”
她又指向卧室的方向:“那床是假的么?你在床上揉弄啃咬我也是假的么?”
承光的眉间似是横亘了一整座山川。
沟壑满布,阴霾阵阵。
他低喝道:“林乔,在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
语气淡然,不容有他。
“你拥有是我给的,我也可以收回,这个道理,你不是不知道。”
承光淡淡的抬眼:“变的并不是我,是你,你要的多了。”
林乔的泪珠挂在腮边:“我要得多了又怎么了呢?”
承光说:“你要得多了,你就该走了,既然你已经没有什么用了,就没必要再待在这间公寓了,收拾收回,离开南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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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似一株美玉应声跌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