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这话是易均问的。
“为什么?”
他问了两遍,才足以问出内心的震惊和疑惑。
我想,易均真的和所有事情都毫无关系。
他也许曾暴力对待过秦画,但绝不是引起杀机的全部动机。
人的一生总是经历风雨。
看来风雨背后的漩涡,只有身处漩涡中心的秦画才能解释清楚。
她为什么要当一个刽子手。
为什么会跟袁山分手。
为什么要刻意接近易均。
为什么要害死易南的母亲。
又为什么要将仇恨延续。
这些事情像是毛线球一样在我脑中缠绕,一时间我也没了思绪。
易均的眼角向下耷拉着,几条纹路昭示着他的岁数已不再年轻。
易南看了自己的父亲一眼,郑重地说道:“父亲,既然如此,同她离婚吧。”
沉香的香味淡淡地漂浮在空中。
热水冲泡过的茶香也浸润其中。
易均的眼里似是一眼万年般的变化光泽。
良久,他独独说了一个“好”字。
像是费尽力气才放下的执念和不甘。
我又忽然想起了承光。
在监狱里,他同我列出的那些苛刻的不婚条约。
都如同这个“好”字一般,是卸下的,重重的壳。
“离婚?”这次轮到我讶异。
我没有和易南沟通这件事,也并不知道易均居然这样轻松就答应了。
“难道不存在什么复杂的家产分割么?”我问。
易均的声音极其沉闷:“我知道她不爱我,怎么还会给她更多,若她安分,易太太的名号便能让她过得足够好.....”
这一下,我忽然领略到了秦画的悲哀。
一个处心积虑。
一个步步为营。
“南儿,她手里那点股份你得想办法处理一下。”易均蹙蹙眉:“她去董事会那天,我们还吵了一架,我并不知道她在偷偷收购董事手里的原始股。”
易南“唔”了一声:“放心,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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