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均上前半步:“你是说你之前坐牢的事情?”
秦画抬起血红的眼,冷漠一笑:“别演戏了,你化成灰我都认识你,1997年10月15日,香港到南海的第一班轮渡上,你穿着深蓝色的西装,头发三七分开,手里拿着一袋子货物,你在甲板上故意将我撞倒,然后将毒品调包到了我的袋子里.....”
“是你让我受尽非人虐待,是你毁了我的一生....我当时才24岁啊.....”
秦画哭了起来,哭声响彻屋顶。
我们众人皆望向易均。
关于那档成年旧事,除了易均和秦画两个当事人,再无人可知。
易均眉头紧锁地看着这个近乎癫狂的女人,他说了一句让她的世界轰然倒塌的话。
他说:“小画,1997年,我还是一个近视700度的人,一定带着眼睛,撞到你的那个男人,他戴眼镜吗?”
易均惨淡地笑了笑:“我是2005年,才做的近视手术,没多久,就在袁山和你的婚礼上遇见你了.....”
易均恍悟:“怪不得当时,你看到我时眼神都顿了顿,后来你告诉我是你对我一见钟情,原来那个时候你就将我当作了必死的仇人啊.....”
易均似乎全然没有想到是这样的结局,仰头笑了起来:“我想过一万种你恨我的可能,却没有想过,原来一切的起因只是因为误会?”
“小画啊.....你到底对我,还有多少没有说出口的误会?”
秦画的哭声陡然而至。
她半晌才摇起了头来:“轮渡上的男人没戴眼镜....他没戴眼镜.....”
秦画忽然站起来,走进几步去看易均,眼神随着此起彼伏的情绪摇摆不定:“不是你?不不不,是你,你们长得太像了!”
易均否认:“小画,我易均虽然不算白手起家,远游集团做到现在有袁家的功劳,但绝不是个知法犯法的人,那个陷害你的人,不是我!”
易均很少正面回应什么。
但一旦开口,便掷地有声。
秦画开始陷入自我怀疑。
我知道,她开始动摇了。
恨了那么久的人发现恨错了。
那是一种信仰崩塌的感觉。
就像喜马拉雅山顶忽然长出了植物。常年冰封的山川顷刻倒下。
“不!那你后来,后来为什么要阻止我和袁山的婚姻?是你告诉袁巧巧我坐过牢不是么?是你故意让袁巧巧那个女人拆散我和袁山的不是么?”
她的眼底再次充盈满血丝:“是你看上了我的美貌,想要霸占我,所以故意设局,让袁家抛弃我!”
她咆哮道:“还有我的孩子!”她指向秦晚宁:“是你趁我睡着将他交给袁巧巧那个毒妇!才害得他在那次火车事故中失踪,使我们母子分离的不是吗?”
“你口口声声说接受我!接受我的一切!可你还是送走了我的孩子!你还害得我再次流产!你还让我再无怀孕的可能!”
“这些都是你做的,不是么?你敢承认么易均?”
“你对我做了这么多肮脏的事情,还渴望我跟个狗似的衷心于你?”
“笑话!”
“做梦吧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