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南忽然不见了。
他像是人间蒸发了一般。
公司没有,家里没有,到处都找不见。
我翻遍了南海的每一处角落都没有找到易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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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永远都忘不了这一天,三月十五,消费者打假日。
我的易南,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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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父母早早结束了甘肃的老年团旅游回到了南海。
他们焦急得同我一起找。
Cynthia一边处理公司的事情,一边稳住客户和员工,一边给我提供所有一切易南可能去的地方。
可哪里都没有。
没有人能找得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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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失踪持续了几日,我便未眠几日。
我爸妈见我憔悴,就将团子带在身边,白日里陪团子玩,晚上陪团子睡。
给了我足够的空间一边思考一边神伤。
于是在三月十七号的凌晨三点,我忽然来到了Cynthia在市中心的高级公寓的门口。
她穿着黑色的真丝睡袍给我开了门。
卸掉冷艳妆容的她显得平和许多。
进门她就甩给我一叠用密封袋封好的资料。
她又端给了我一杯白葡萄酒,窝在沙发里晃了晃:“你看看吧,易总不让我跟你说,但这次连我都慌了。”
我忐忑地打开文件袋,Cynthia的声音混着白葡萄酒清洌的香气在屋子里绽开:“从前易总去治疗时,也都会将公司的事情安排稳妥才离开,这次走得匆忙,居然连我都没有交代.....”
她说到这里时,我打开了文件袋。
里面是易南从确诊胃癌中期到现在的每一次治疗记录。
有我看不懂的X光片,和我看得懂的诊断证明。
一张张地看下去,我的手在不自然地抖。
“易总坚持保守疗法,每次的化疗和放疗都让他难受得吃下不下饭....”
“但他总觉得,如果一旦做手术,就再也下不了手术台,他很害怕离开你们.....”
Cynthia的声音如冷气机里传来的冷气一样。
幽幽地扑在我的毛细血管上。
我的眼光停留在最后一张诊断证明上,上面赫然写着“病灶”两个字,而日期却是易南打了那个天价抗癌针后的一个月......
难道.....
易南早就复发了?
我有些震惊,捂着嘴,眼泪不停地从指缝里流下。
Cynthia指了指桌上的酒:“喝罢,喝下去,想哭就哭吧。”
我颤抖着将酒杯举起来,一饮而尽:“Cynthia,他告诉我他的癌细胞几年前全部清零了....”
Cynthia点头:“是这样的,但近期又复发了。”
我握着那页报告,咬着唇:“什么时候复发的?”
Cynthia垂眼:“上次去迪拜时,就是发现复发了,但是你在南海出了事,被困火场,易总放弃第一期治疗,就回来了.....”
我蹙眉:“可后来不是说打了什么特效药?”
Cynthia无奈摇头:“那种谎话,也只有你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