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可嘉像被人戳了痛处似的,有些反应过度地回呛道:“这和你有什么关系!反正都已经被开除了,什么原因很重要?就算我说了你还能把我送回学校去?”
温瑜听着她的叫嚷,脸色愈加阴寒,她一字一顿地说道:“因为你作风败坏,私生活混乱!我没有说错吧?”
作风败坏……私生活混乱……
温子洺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不然温可嘉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他目光中带着询问,直直地看向了温可嘉。
温可嘉眼眸闪过慌乱,她不敢直视温瑜,甚至不敢看温子洺。
她一时不知该用什么理由来为自己辩护,只能死死咬住一句:“我说了这是学校在故意找我的茬!”
温瑜将温可嘉的慌乱尽收眼底,问得越多,她反倒越显平静了,她淡声追问道:“去学校办理手续必须要监护人陪同,那你告诉我,陪你一起去学校办理手续的人是谁。”
温瑜的每个问题都精准地拿捏住了温可嘉,温可嘉越发不耐烦起来,烦躁地喊道:“我的事不要你管!你现在倒是开始假惺惺地关心我了,之前我想些什么做些什么你关心过吗!”
温可嘉越说越激动,她撕心裂肺地扔下这句话便冲回了自己的房间。
震耳的关门声几乎让整个房间都为之一颤。
虽然没有从温可嘉口中得到任何正面的回答,但温瑜也大概猜到了事情的真相。
怎么会这样……
难道真的是她给温可嘉的关心太少了吗?
温瑜突然觉得好累,温可嘉说得每一句话都像是刀子一样在她的心里剌下一道口子。
她一心想要将温可嘉好好护在身边,可温可嘉却像一只刺猬,她越是将她护得紧,她便越是将她伤得深。
温瑜颓然地坐在了椅子上,她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双手捂着自己的脸,却难掩心中的失望。
原本以为重生会是一次重新开始的机会,却未曾想,她的生活依旧一片狼藉。
低气压笼罩着整个房间,
温子洺看着浑身透着失落的温瑜,越发觉得自己没用。
明明是这个家里唯一的男人,一不能扛起这个家,二不能处理好家里的矛盾,他觉得自己和窝囊废简直没有区别。
“姐……”
他蹲在温瑜的身前,见温瑜移开了双手,如水的眼眸看向他,他才沉声说道:“二姐不值得你为她伤心。就是因为爹娘和你将她保护得太好,她才会觉得一切都理所应当。她已经不小了,能为自己的选择负责了。或许吃过苦头,她就会明白了。”
听着温子洺的话,温瑜又想起了陆启年说的“人各有命”。
或许有些事就是温可嘉命中注定会经历的,即便她如何都扭转不了。
看看现在的温可嘉,对她的厌恶全都写在了脸上,仿佛将她视作仇敌,除非把温可嘉绑起来,不然也是留不住她。
温瑜眼眶发红,抬起手摸了摸温子洺的头发,犹豫许久才道:“如果什么时候可嘉要走,就让她走吧,我枕头下面放了点钱,你拿二十块交给她。”
如果温可嘉执意要走,那……二十块应该也够她好好生活一阵子了。
温子洺很清楚二十块对他们来说意味着什么,意味着接近一个月的吃食,意味着温瑜离自己的梦想又远了一步。
但他见温瑜神色坚定,他便不再多说些什么,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这一夜,温瑜睡得并不好。
她做了很多噩梦,梦见温可嘉坐在血泊中,手里抱着血淋淋的婴孩,泪眼矇眬地向她求救,要她救救她的孩子。
她被惊醒时,窗外的天空已经放亮了。
温瑜心有余悸地坐在床上急促地喘息,等到完全从梦境中脱离出来后,她才终于平静下来。
此时雨已经停了,只是阴云还未散去,窗外还是一片阴沉沉的。
温瑜下床走出了卧室,见温可嘉的房门依旧紧闭着,她抬起手想要敲门,最终还是放下了,
这时厨房传出脚步声,温子洺端着热腾腾的早餐走了出来,见温瑜站在温可嘉的卧室门外,于是刻意语调轻松地说道:“姐,我刚做好早餐,你赶紧洗漱完来吃吧。”
“嗯……”
温瑜点了点头,等洗漱完,便坐在了温子铭身边,一起吃了起来。
温子洺闷头吃着早餐,他盯着碗里的白粥,余光看着温瑜,试探性地开口说道:“姐……我今天有点事,还要出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