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种他无法言语的目光,里面好像夹杂了天地间所有的悲伤,像一张巨大的网,将他困在其中。
陆启年不知道这样的感觉到底是从何而来,那个女人,他明明不认识。
温瑜眼中的泪水终究还是落了下来。
她眼睁睁地看着陆启年与她擦肩而过,一直强撑的情绪这一刻终于再也坚持不住,泪水不停地下淌着。
冯海荣此时将她推到了登记信息的士兵面前。
登记的士兵瞥了她和冯海荣一眼。
“通行证拿出来。”
冯海荣将两张通行证交到了士兵手中。
士兵们登记好信息,将通行证交还给冯海荣。
见温瑜一直在落泪,皱折着眉头多看了她几眼。
“她这是怎么回事?”
温瑜眼眸微颤,祈求地看向了士兵。
冯海荣低头瞥了一眼温瑜,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小时候发了次高烧后就变成这样了,不能说话,也不能动,脑子都被烧坏了。”
士兵闻言,并未多做怀疑,手一抬,给冯海荣放了行。
温瑜彻底失去了希望,看着离她越来越近的码头,她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慢着!”
就在这时,身后响起了陆启年的声音。
温瑜感觉到身下的轮椅稍稍一顿,很快又动了起来,甚至比刚刚还快了许多。
“站住!”
陆启年的声音陡然变冷,轮椅再次猛地停住了,温瑜察觉到不对劲,蓦地睁开了眼睛。
她听见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很快陆启年又带着士兵走到了她的面前。
温瑜知道陆启年一定是意识到什么了,她不敢眨眼,就怕一眨眼陆启年就会从眼前消失。
从刚刚开始,陆启年便总觉得有些不太对劲。
直到他看见轮椅上的女人不知何时早已泪流满面,她的眼睛同刚刚一样,目不转睛地盯着他。
那样明显直白,好像一点儿也不担心会被他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