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这个马管家是马府中与马大户最亲近之人,知道死者的消息应该也多些。
陈弘毅抛掷着手中的碎石,有些漫不经心对着马青山问道,“马管家,亥时你进入之后马大户卧房之后,可还有其他人进入过吗?”
“并无,我和义父的卧房都在内堂,而我的卧房就在内堂门口处,要是有人进入内堂,我都会知晓。”
“那日我出了卧房之后,除了胡安以外,并没有其他人进入内堂。”
听到这话,陈弘毅哦了一声,摸着下巴说道,“这么说,亥时之后,只有胡安一人入内了?”
要是这么说来,胡安是凶手的嫌疑反而更大了一些,毕竟,那一夜只有他一人进入了内堂。
不过,陈弘毅还是不死心继续问着,“马管家,马大户最近有什么仇家吗?生意上的,或者是别的?”
马青山想了好一会,摇了摇头。“没有,义父为人老实本分,与人为善,很少和别人交恶。”
其实,陈弘毅这么问,就是怀疑有人翻墙纵火,或是仇家寻衅。
但是,听马青山这么说,这种猜测的可能性也就变得很低了。
经过这一番盘问,陈弘毅发现,胡安的嫌疑反而愈发大了,所有的证据都是在指向凶手就是他。
此时,他也是有些庆幸,幸亏来重审案子的是自己,要是换了郑远道那个草包,胡安的罪名怕是就会被定死了。
前世作为一名光荣敬业的人民警察,陈弘毅的职业道德和理想都没会允许冤案在他眼前发生,哪怕是自己被革职查办,也不能让胡安就这样不明不白的背了黑锅。
从马管家口中已经得不到什么有用消息,陈弘毅已经又将重心放在了已经烧毁的面目全非的卧房上。
现代刑侦勘察,获取线索的途径无非两条,一是证人口供,二是案发现场。
不过,口供总是没有那么真实,因为证人为了自身利益,可能会说假供词,干扰破案,但是,犯罪现场不会,所有的痕迹就那般冷冰冰的待在原地,如同一块块混乱破碎的拼图一般,等待着你来还原。
相较而言,后者也是更加可信一些。
陈弘毅在断壁残垣中行走,想要寻找出一些端倪,不过,却是苦寻无果。
已经被烧掉一半的账本,散乱在地上沾满灰尘的珠宝,还有……
众多的信息在他的脑中充斥,头痛欲裂,陈弘毅脚下一空,摔在了地上。
就在这时,张二狗提着两个烧饼走了过来,他扶起陈弘毅,关切的说道。
“弘毅,来,吃个烧饼休息会儿,平安刚刚出去买的,还热乎着呢!”
接过烧饼,陈弘毅狠狠的咬了一口,就这样和张二狗蹲在地上啃了起来。
“弘毅,案子有新的进展了吗?”
“嗯……嗯,还没有,目前我是一点头绪都没有,而且线索都指向胡安,他的嫌疑反而是越来越大,不好办哟!”
“别急,慢慢来,案子总会水落石出的。”
“嗯。”
吃完烧饼,张二狗正准备离开,他看着卧房内的墙壁,疑惑的嘀咕了一句。
“咦,奇了怪了,这房中的墙壁怎么比房子外面黑一些。”
听到这话,还坐在石块上发呆的陈弘毅先是一愣,像是想起了什么,猛得站了起来,来到张二狗面前,一把抓住他的衣领,近乎癫狂的问道。
“你说什么?”
“什么?”
“你刚刚说得什么?”
张二狗也是被陈弘毅这个模样吓了一跳,“我说……我说,这马大户的房子里面的墙壁居然比外面的还要黑。”
“对,就是这一句。”
陈弘毅听到这话,也是跑出去观察起卧房两侧的墙壁,发现一切真的如同张二狗所说时,他的呼吸变得急促,脸上抑制不住的狂喜,开始手舞足蹈起来。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张二狗好奇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