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来的是一个有些尖酸刻薄的男人的声音。
司徒无祈的眼眸沉了沉,听到对方继续说:“本以为好歹也是个王爷,谁能想到居然穷酸成这样!”
“不会他把值钱的都带在身上了吧?”
“不可能,我可没见他身上有什么之值钱的东西,连块玉都佩不起。你指望他能有别的,简直比咱们这样的下人都不如,真是晦气!”
下一刻,司徒无祈掀开帐篷的帘子,里面两个穿禁军服饰的人都被吓了一跳,似乎没想到他居然这么早回来了。
只见那两人对视一眼,赶紧跑了。
身边掀起两阵风,他没有拦,只站在原地扫了一眼这破烂的帐篷内。
什么都没有,意味着她没有来。
手中的竹筐被放下,不知过了多久,他想了想,又提起来往外走去。
在营地两边分别都有条小河流,各占东西方。东边那条河流供皇室营帐区,而西边则排着长队。许多贵族世家的小丫鬟在此取水洗菜,供自家主子用,下人们自己要用还得去更远的地方。今天突然看到带着铁面的定安王过来,众人面面相觑,没人敢拦他,原本有序的队伍顷刻间散了,众人不约而同地先悄悄躲得离他远点。
不需要片刻,司徒无祈周围身边就清净了。
他低着头,将竹筐连蘑菇一起泡在水里。
此时又有两个丫鬟过来取水,她们见了定安王也下意识脚步顿了顿。但没像其他人那样转身就走,因为她们脸上的神情十分焦急。
其中一个丫鬟是含珠,因为她听自家主子提起这位王爷时的语气还挺好的,下意识对定安王没什么恶感,便主动上前,与定安王所站的位置隔开三尺距离。另外一个丫鬟见状,也鼓起勇气过来打水。
两人形色匆匆,打完水便转身离去,她们之间交谈的声音飘了两句进司徒无祈的耳朵里。
其中一个说:“再走快些,回去还得将水烧热才能用。”
另一个的声音随之显得断断续续:“要是耽误了……小姐伤势处理,老爷和四少爷必定怪罪……还有好几位殿下也在问小姐的伤情呢。”
……
此刻在元青柳的帐内,元宁看见了传闻中此次随行的两位太医,下人们也正忙作一团。因为元青柳从马上摔下来了,现在情况未明,她身边平时只有一个伺候的丫鬟,所以含珠和荷蕊也在其中帮忙。
元晁年正一脸担心,司徒钰和元湛更是直接焦急地在床前守着寸步不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