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咲枝讷讷道。
说完自己的想法,弦一郎没有什么时候比这一刻更迫切地想要知道妹妹的打算。刚听到父母提起咲枝想去宫城上学的时候,最气愤的是爷爷,最困惑的应该是他。
“那么,你为什么想去宫城?”他反常地发挥了自己的想象力,“难道是因为那个拒绝了你的人?”
咲枝无语凝噎,“不是。”
他又回想了一下,“那是彻哥?你们那天一起去看了排球比赛吧。说到排球,好像你从小到大的球技大会都选的排球。”
“因为排球是最适合的吧,网球、篮球、田径什么的,太惹眼了。”
“好像也没有什么区别?”金子在哪里都会发光,真田咲枝也是。就连町里举办的业余活动,她都是最夺目、最耀眼的存在。
咲枝将垂落在脸颊的碎发撩到耳后,认真道:“不仅是弦一郎,我也有好好考虑。”
“未来的我或许是个普通社员,或许是老师、医生之类,但是,我还想一直练习剑道,一直一直,每天每天。”
“网球笨蛋弦一郎肯定能理解的吧。”
他的妹妹是个三分钟热度的人,无论是运动还是艺术,除了剑道没有什么能让她坚持这么久。
对了,现在还得加上喜欢某个人。两年多,也算是破纪录了,毕竟“想和精市永远在一起”的强烈愿望也不过从假期持续到开学。
“嗯。”他轻轻应了一声。
不知道什么时候,咲枝将御守重新拿了出来。浅绿色的御守其实猜也能猜得出来,更何况背面还有「无病息灾」四个字。
“是健康御守啊。我为什么在人生中第一次如此强烈地产生了要去宫城的想法,是因为……”她停下脚步,用左手拉住了弦一郎的衣摆。
然后轻轻道:“是因为白鸟泽,它的王牌是和我一样的左撇子。他拥有我无法企及的力量与强大,如果我没有……,现在是不是也和他一样……”
她垂着头抵住他的后背,弦一郎本来因为那句“无法企及”而产生的愠怒顿时烟消云散。他握住她的手,却发现那只曾经被媒体称为“神之恩赐”的手在微微颤抖。
那只手和平常的手没什么两样,纤细修长,附着肉茧。只有细看才会在食指、中指以及无名指上发现疤痕。那是被重物碾压过形成的痕迹,弦一郎悄悄松开,像触碰易碎品一样小心翼翼。
“宫城很好,比东京更安静,比神奈川更宜人,在那样的环境中,任何烦恼和困惑都会迎刃而解。”
他松开手,任由妹妹将他的外套扯得变了形。更小的时候,咲枝还在嚎啕大哭的年纪,才会如此脆弱地牵着他、依赖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