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没有她最喜欢的白糖糕。
许昭昭每天关在这里,几乎不太走动,胃口也就不太好,再好吃的菜她都不怎么想吃。
许昭昭拨了几下菜,挑挑拣拣之后才挑起一根青菜叶放进嘴里。
她以前一个人住的时候吃的虽远远不如这里好,但却吃得比这里多。在侯府她也和许媱一起吃过饭,许媱就是挑几筷子就不吃了,许昭昭想可能是养得太精细了,成日没什么消耗,自然不饿。
她现在也很有往那个方向发展的趋势。
许昭昭把菜叶咽下去,又往嘴里扒了一口饭,突然皱了皱眉,也不知道饭的问题还是菜的问题,吃进去一股子潲水味,可能是放久了。
她勉强吃了几口就不吃了,反正也不饿,只是可惜了这么多她爱吃的好菜。
月光从糊着薄纱的窗格上透进来,许昭昭本来已经坐到了床沿上,这下又跑到窗前把窗子打开,抬头看着月亮。
没什么事可以做,就只好看月亮。
看着看着,月亮也被云朵遮了起来,好在今晚的月亮实在太亮,即便被遮住,也照得云朵边缘泛着一层淡淡的光华。
许昭昭看得出了神,竖起耳朵去听隔壁的动静。
其实隔了一道院墙也听不到什么,而且他一直静得就像不存在。
有时候许昭昭和他说话,他也不太说话,几乎让许昭昭以为面前的人是个哑巴,只能是很认真地在听她说话。
不过再安静,她也可以找他聊天,他也会教她写字画画。
许昭昭重重叹了口气,盯着月亮再度从云中钻出来,“砰”地一声关上了窗子。
她突然有点想睡了。
许昭昭连打了好几个哈欠,她觉得自己可能是连着绣了一下午有点累了,匆匆忙忙解了外衫,便往床上一躺,连床帐都没放下就睡着了。
院门的大锁不知何时已经解下,随意被扔在一旁,木门等同于一张薄纸。
黑暗中有秃鹫般的目光早已在等待。
……
许昭昭睡到天昏地暗,梦到自己在一棵树下睡觉,突然不知道从哪儿来了一条野狗。
野狗流着哈喇子,伸出舌头不断往许昭昭脸上舔。
许昭昭连忙想跳起来,却发现自己一动都不能动,想叫人但嘴巴却怎么都张不开。
野狗的哈喇子从她脸上滴下来,一直滴到她的衣襟上,然后顺着脖颈流下去。
湿漉漉、黏糊糊,还带着点腥臭气。
许昭昭浑身一震,忽然想起自己好像在睡觉,那么必定就是鬼压床了。
这一下仿佛醍醐灌顶,许昭昭哪里都动不了,便索性横下心一闭眼睛。
她从梦中醒来。
身上似乎压着什么沉甸甸的东西,巨石一般,使她梦里梦外都挣脱不开。
许昭昭眼还未睁便奋力一挣,巨石竟也动了动。
她猛地张开眼睛。
屋子里点着灯,她方才入睡前没有来得及去把蜡烛吹灭。
一张方方正正的脸突兀地出现在她眼前,脸上带着兴奋有贪婪的笑容,不断地往许昭昭的脸颊和脖子上蹭去。
正是吴兴腾。
“你在干嘛!”许昭昭惊呼,头睡得晕晕乎乎的,想用力去推,却如何推得动吴兴腾。
“姑娘!”吴兴腾一边对许昭昭上下其手,一边喘着粗气道,“昭昭,你就赶紧从了我吧!我会娶你的,明日我就去提亲......”
“不要......我不要!”
许昭昭喊得声嘶力竭,想喊得大声一点,把别院的其他人引来。
吴兴腾略停住动作,许昭昭以为他是怕了,却听他又笑着说:“没用的,姑娘要是早些就听话了,还免去今晚一番惊吓,姑娘跟了我是再好不过的结果。”
许昭昭往他脸上啐了一口:“吴兴腾!你别想了!我一头撞死也不会答应你的!”
“那就等你要撞死了再说,嘿嘿......”吴兴腾听了非但不恐惧,反而更加兴奋,“你以为谁会给你撑腰?”
许昭昭绝望地闭上双眼,眼中滚下大团的泪珠。她当然知道吴兴腾敢这样做,肯定是得了朱氏的话的,否则给他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奸/淫侯爷的女儿。
而若他今晚得手,她再抗拒也会说成是她自愿的。
“哟,怎么哭了?一会儿好好疼你!”吴兴腾方正的脸上表情因极度喜悦而扭曲,黝黑的手掌摸上许昭昭细嫩的脸蛋,要给她把眼泪抹去。
许昭昭颤抖着,浑身又没有一点力气,感受着那灼热的手在自己脸上停留。
忽然空气似乎被什么尖利的东西割破。
吴兴腾停下了动作。
迟钝反应之后,吴兴腾惨叫起来,一下子滚下了床。
许昭昭脸上有些黏黏的,泛着铁锈味,她一抹才发现是血。
再看床下的吴兴腾,方才摸她脸的手已经斜插了一支箭头。
许昭昭撑起身子就要跑,脚才踩到地上便一软,眼看着要跌在吴兴腾旁边。
一双修长有力的手将她稳稳托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