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笔趣阁>女生耽美>雪中悍刀行(全集)> 第19章 赴城外杀人赏雪,上武当姜泥送书(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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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赴城外杀人赏雪,上武当姜泥送书(4)(1 / 2)

虽然好心被当成驴肝肺,洪洗象还是得以借机提起行囊,搬入茅屋,这回姜泥没有出声斥责,委实是没那个精气神了。她现在都恨不得坐着就睡着,至于双肩后背的疼痛,已经趋于麻木,不去触碰即可。

她抬头见到那张可恶可憎可恨可杀的臭脸孔,不知道哪里横生出一些气力,张嘴就咬下去,咬在赤脚提刀的世子殿下的小腿上。

徐凤年拿剑鞘一拍,拍在姜泥的脸颊上,毫不客气地把这位亡国公主给拍飞,力道刚好,不轻不重,不足以伤人,徐凤年皱眉骂道:“你是狗啊?”

羞愤胜过疼痛的姜泥动弹不得,只好抓起地上的泥土,就往徐凤年身上丢去。

徐凤年也不恼,只是拿绣冬将泥土一一拍回,姜泥瞬间便成了一尊小泥人。

“徐凤年,你不得好死!”

“来来来,姜泥小狗,咬死我啊。”

“你不是人!”

“呀,姜泥,现在的你瞧着真水灵,可爱极了。有本事把神符也丢掷过来,那才算你狠。”

“我总有一天要刺死你!”

“就这会儿好了,我坚决不还手。你咋还坐地上?姜泥小狗,你总不能过分到要我把脖子贴在神符上,自己一抹脖子吧?这个死法,也太霸道了。”

一个坐地上,一个站着,一个哭,一个笑。

谁能想象这两位年纪相仿的年轻男女,一个是亡国的长公主,一个是北凉王的长子?

看到这一幕,只觉得比天书还难以理解参透的年轻师叔祖无奈道:“我还是去骑牛好了。”

徐凤年懒得跟姜泥大眼瞪小眼,把她晾在地上,去屋内打开行囊,除了一颗硕大的夜明珠和几支毫锋锐若锥的关东辽尾,其余书籍都扔到桌上,堆积成山。

放眼望去便是紫禁山庄的《杀鲸剑》,两禅寺的摹本《金刚伏魔拳》,南海最大尼姑庵的《观音点化指》,五花八门,五十几本武学秘典,有一个共同点,都是各宗各派的上乘招数,可能离最顶尖境界还有差距,但徐凤年想要学成其中一项,都是壮举。

他一股脑从听潮亭搬来,不是想要将这几十种武学都学全,只是试图博采众长,在每本秘籍中拣选出一两种适用的,可以套用在刀术上是最好,退一万步,见多了猪跑,以后行走江湖,哪怕看到一头猪能够水上漂、草上飞,也不用大惊小怪。

徐凤年拿起一本秘籍翻了几页,放书提刀,准备去白象池再练六百劈刀、六百掠刀,出了门才发现姜泥还没下山,坐在青竹椅上,在那里拿袖子抹去脸上泥土,动作细腻,想必每一个扯动都使出了吃奶的力气,天底下哪有不爱美的女子?

徐凤年嬉笑道:“小泥人,马上要月黑风高了,一个人不敢下山?我这人心好,帮你喊个唇红齿白的俊秀小道士一同下山?”

姜泥冷笑道:“大柱国让我在武当山住下来。我听说某人已经行了及冠礼,真是好笑。”

徐凤年一阵头大,不理会这棵无根小草的冷嘲热讽,只是皱眉道:“徐骁吃错药了?”

姜泥板着脸默不作声,伸出两根纤细如春葱的小指儿,慢慢梳理掉沾染在三千青丝上的泥土尘屑。

徐凤年去山林采了些药草,丢在屋前,说道:“你住这里,我去别处。”

姜泥无动于衷,泥菩萨一般纹丝不动,依然歪着脑袋看也不看世子殿下,细致地收拾战场。那一大摞草药,她才不会去碰。

徐凤年拿着夜明珠和野兔硬毫笔来到悬仙峰洞内,在石壁上凿出一个窟窿,将夜明珠镶嵌进去,顿时灯火通明,双手血丝渗出布条的徐凤年继续挥刀,只是不敢轻易拿瀑布下刀。

深夜时分,已经筋疲力尽,坐在离瀑布最远的石壁根下,盘膝而睡,刀不离手。

清晨时分,准时醒来,徐凤年睁开眼睛便看到洪洗象蹲在瀑布前,捧水洗脸。徐凤年对这货一向是眼不见为净,起身在空地操练劈刺。

他古板练刀的时候,在山上骑牛放牛了十几年的家伙在石壁前研究那颗价值连城的重棘之璧。滚圆珠子在亮处,通体碧绿晶莹,一到黑夜便清亮如满月,洪洗象眼前这一颗不以大见长,只是彩霞出众。

要说世间最大的夜明珠,还在皇宫内,需四位二八佳丽环手而围,就放在隋珠公主的书房内,这位皇帝陛下最疼爱的女儿之所以叫隋珠公主,便是因为她出生时,隋国进贡了这颗在泰山脚下挖出的巨大夜明珠。

徐凤年似乎原本有机会拥有两颗“隋珠”,只要他肯进京,做那驸马爷。

洞内湿气浓重,徐凤年又出了一身热汗,交织在一起很伤身,徐凤年不敢多待。

将绣冬刀扛在肩上,拿了一根著名的关东辽尾,这是质地最好的紫兔硬毫。徐凤年从小练字就被李义山要求只用硬毫,毫柔无锋的羊毫绝对不能碰,柔若无骨的字,向来被王府第一雅士唾弃,但徐凤年知道迟早有一天要去书写牌匾大字的巨楷,到时候还得拿起软毫。

徐凤年虽然被骂成金玉其外的草包,做多了像寒士书生重金购买诗词曲赋的勾当,但琴棋书画茶酒,样样都懂,只是未必精通而已。

练刀是力大事,练字是力小活,尤其是练刀过后再练字,格外艰难。

徐凤年用关东辽尾蘸水在青石上写《杀鲸剑》口诀,字由心生,地上行书显得杀气腾腾。

洪洗象蹲在一边观摩,啧啧称奇道:“好字好字。比大师兄的蚯蚓爬爬强了百倍,他与下山的师弟或者山外人物书信联络,都得找我代笔。”

徐凤年把这厮的赞誉当作耳边风,现在每天满手鲜血,不练刀时徐凤年就把绣冬搁在肩膀上晃荡,肩挑绣冬,瞧着是挺诗情画意的,但内心可都是shā • rén的心都有了。

走向茅屋,昨天草药丢在哪里,今天还是在哪里。徐凤年笑了笑,推门而入,第一眼没看到姜泥睡在床上,是去观光琉璃世界景色了?再一看,已经把自己收拾清爽的小泥人面对着墙壁,坐着睡着了。

她不碰床,徐凤年万分理解,是嫌弃他睡过的地方太脏,之所以不是靠墙而睡,显然是扛行囊上山的娇柔后背已然不堪任何接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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