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山楂懵了,“啥?”
徐凤年笑着解释道:“就是女道士。”
小山楂点点头,朝边上的雀儿做了个鬼脸,嬉皮笑脸道:“很多,都比雀儿好看。不过就是没你带来的姐姐们好看。”
徐凤年敲了一下少年脑袋,笑着教训道:“教你一个我花了无数银两买来的道理:见到漂亮姑娘要使劲称赞沉鱼落雁倾国倾城;不那么漂亮的也要夸好看极了;真难看的,那好歹也要说秀气婉约什么的。”
小山楂一脸为难,实诚道:“这我可学不来,你看雀儿黑,我就天天说她白得像一块黑炭。”
徐凤年哈哈笑道:“你这不是找打吗?”
鱼幼薇嘴角翘起,摸了摸怀中女孩的小辫子。
雀儿跟着偷笑起来,她才不管徐凤年是谁,她只记那个教她吹树叶哨子的徐凤年。
他说会来看她,还会带她去青羊宫看神仙。
驻鹤亭,说是仙鹤常驻,徐凤年一行人下马歇脚却连一只山鸡都没看到。
倒是有六七位坤道女冠拥着一个气宇轩昂的年轻公子哥儿,身穿道袍,手上拎了一柄清香的神霄式桃木剑,头顶饱受诟病的逍遥巾,饰以华云纹图案,尤其帽后缀有两根绵长剑头飘带,行动间便飘带摇曳。只是被上了年纪的大真人老道士一致认为有失庄重,不是任何年轻道士都有胆量顶戴。
女冠道姑们貌美体娇,莺莺燕燕,愈发衬托得年轻道士放浪不羁。
这位俊逸道士斜卧在亭中长椅上,身边几位女冠不断剥出青羊栗放入他嘴中。此等仙府气派,被老孟头这帮蟊贼看见可不就是神仙风姿?
青羊宫年轻道士见到舒羞先是一喜;再看到白猫白裙的鱼幼薇,便是一愣;再瞧见从马车上跳下来的姜泥,眼中惊艳之色更是遮掩不住。他轻轻推开女冠,站起身,将桃木剑挎在腰上,率先走出驻鹤亭,优雅作揖,竟是客气地一揖到底。抬头后站定,微笑望向徐凤年,缓缓道:“青羊宫小道吴士桢……”
徐凤年哪里会给这道士在那里自卖自夸的机会?他让吕钱塘开道,径直走向驻鹤亭,无礼打断道:“吴士桢?青城王吴灵素是你什么人?”
那些个女道士本来对徐凤年好感颇多,光说皮囊,与徐骁不像,却与王妃足有八分形似神似的世子殿下,是难得的男子女相。若非这四年游历加练刀的磨砺,抹去了许多脂粉气,他还要更能讨女子的欢心,当然比起吴士桢更要拿得出手。如今徐凤年虽说体格健壮了些,不如从前棱角阴柔,阴气却更盛几分,至今也就被白狐儿脸给比了下去,除此之外,还真就没了。
青羊宫女冠们虽惊讶眼前富贵锦衣男子的英俊,可与吴士桢处久了,习惯了言谈儒雅,吃不消徐凤年的直来直往。她们一下子就沉下脸,“哪来的纨绔子弟,竟敢直呼青城王姓名?”
吴士桢瞥了眼互成掎角之势站立的吕钱塘和舒羞,他只看出舒羞是头体柔更内媚的母狐,但吕钱塘那柄赤霞大剑,似乎十柄桃木剑加起来都不如人家一把重。
不见吴士桢有任何慌张,依旧笑面相迎,镇静道:“宫主正是小道的父亲。”
徐凤年讥笑道:“那你倒是有个厉害的爹了,青城王,听上去就威风。咱们王朝里也就两位异姓王,你投胎投得不错。”
一帮女冠们皆是震怒,窃窃私语,骂声一片,显然被徐凤年的言语给惹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