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凤年点头道:“不欠了。”
曹长卿突然抚额摇头,似乎有些无奈。
那边,姜泥御剑大凉龙雀贯长空,绕了一个大圈,截下拓跋春隼一行人。
拓跋春隼没有瞧见青衣曹长卿,悄悄松了口气,笑眯眯道:“不知道这位姑娘有何指教?”
姜泥平淡道:“去死。”
拓跋春隼压下怒意杀机,依然满脸笑容,无辜摊手道:“曹伯伯都已经大度放过小侄,不知姑娘为何不肯一笑泯恩仇?”
姜泥跳下比徐凤年驭剑要更加名副其实的飞剑,落地以后,不与这名小拓跋废话,食指中指并拢,轻念一字:“临!”
大凉龙雀一瞬划破长空,恢宏气势丝毫不输端孛尔纥纥的雷矛。
拓跋春隼的瞳孔剧烈收缩,迅速从箭壶抽出一根羽箭,挽弓劲射。
羽箭与飞剑精准相击,不仅弹开,还被磅礴剑气绞碎。
大凉龙雀急掠速度丝毫不减,坐在马背上的拓跋春隼一箭功败,抽出莽刀竖在身前,格挡住飞剑,莽刀经过一阵微颤后,刹那之间被一抹削断,拓跋春隼低头躲过向着自己颈脖横抹过来的飞剑,丢弃莽刀,躲避下马,狼狈至极。
飞剑绕回姜泥身边,等于画出一个浑然大圆。
“阵!”
姜泥屈中指搭在拇指上,轻轻结印。
好一个一尊天人坐冥蒙,剑在汪洋千顷中。
若是李淳罡瞧见这一幕,肯定又要吹嘘徒弟比自己更当得五百年一遇的赞誉了。
飞剑当空,转折如意,剑意羚羊挂角,画出的轨迹让人眼花缭乱,擒察儿等人只看到拓跋小王爷像条落水狗被追杀得四处逃窜,而这位悉惕与一百骑兵都不约而同地下马趴在地上,生怕被殃及池鱼。
端孛尔纥纥忌惮这柄飞剑的速度和锋芒,只敢以鼓荡的气机迎敌,帮着小主子分担如潮剑势。
这名年轻女子兼修曹长卿倾囊传授的儒家天道,和李淳罡苦心孤诣造就的无上剑道。
世间无人能像她这般既有天赋异禀的根骨,又有举世无匹的时运气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