敦煌城昼夜如同两个季节,昼热如酷暑,夜凉如深秋。
徐凤年醒来时,房中只有他一人,踩上靴子,有些饥肠辘辘,就去书案上拎起一盏铃铛,摇晃了几下。
有宫女姗姗而来,徐凤年用南朝语言吩咐道:“取几块地瓜来。”
宫女听懂了,又好像没听懂,也不敢多问,只当是遇上了性情古怪的贵客,就去拿盘子盛放了几块地瓜回来。徐凤年挥手示意她退下,然后捧了一堆书来到院外,先点燃熏透了新砍下的树枝,挖了小坑,这才去捂烤地瓜。新枝带水,不适合烤东西,这都是当年老黄教的。徐凤年坐在一条小绣凳上,啃着一块红心番薯,转头看到泫然欲泣的女子,她算是这座敦煌城的女皇帝了。只听她呜咽哽咽道:“公子,这就是你说的吃掉红薯?你说话不算数!”
徐凤年张大嘴巴,有些无言以对。
红薯显然精心装扮过,狐媚迷人,这会儿梨花带雨,就更诱人了。
徐凤年一脸无奈道:“急什么,都说饱暖才有气力思yín • yù啊,就不许我吃过了红薯再吃红薯?你也太不讲理了。”
红薯破涕为笑。
徐凤年捧着几块红薯入了房子,递给她一块,红薯摇了摇头。
徐凤年一边吃一边柔声道:“游历的时候,每次好不容易吃上烤红薯,我就都会想啊,回了家,一定要给你改名字,红麝红麝什么的,哪里有红薯讨喜,捧着暖手,吃着暖胃,想着还能暖心,是吧?”
红薯红着脸。
女为知己容,之前化妆耗费光阴无数,也是值得的。女为知己脱,之前穿戴锦绣烦琐,也是欢喜的。
也许是离得太近,朝夕相处太久了,当红薯被褪尽衣衫时,徐凤年才知道她的好,是如何超乎想象。
他身下是一块泛起清香的羊脂美玉。
君子德如玉,女子身如玉。
他的手指寸寸摸过,她身体敏感,轻颤不止。
再往下,竟是……
芙蓉帐内,风光旖旎,春色无边。
红薯双手捧住脸,不敢见人,也试图去抑住那些喉咙小嘴儿溢出的细微shen • yin。
徐凤年俯身咬住她的耳垂,轻声道:“想不想苦尽甘来。”
红薯将他的脑袋往下一拉,挤压在她胸间。
春宵一刻值千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