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间痴情男儿,不论地位高低,大抵都是喜欢女子便是错了,也希望能一辈子知错不改。
那稚童问道:“爹,你又不是剑客,为什么总喜欢佩剑?以前你总不告诉我缘由,给说说呗。娘要是怪罪你,我替你教训娘亲,反正咱们家你老三,我老大,一物降一物。”
男人小心翼翼地瞥了眼自己媳妇,见她没动静,这才轻声笑道:“你娘啊,年轻时候只仰慕那青衫仗剑的游侠儿,爹空有一身通天本领,你娘却瞧不上眼,后来只好佩一柄剑装装样子。媳妇,我都佩剑多少年了?”
那妇人伸手握住自己男人的大手,温柔地道:“孩子有几岁,你便佩剑几年了。”
男人忍不住感慨道:“可不是?”
酒肆外,一名长臂如猿的矮小中年汉子看了眼酒肆,犹豫了一下,继续登山,在人流之中毫不起眼。姓拓跋的他,之所以将生平第一次进入离阳王朝的落脚点选在徽山,是因为王仙芝不等他,而徐凤年已经在凉莽边境等着他,那么群雄会聚的大雪坪就成了首选。
在此人上山后,酒肆来了三位新客人,一位白衣,一位红袍,加上一名背负行囊的魁梧男子,就坐在那一家三口的桌对面。
不练剑却佩剑剑气更惊人的男人笑了笑,没有看向那位英气非凡的白衣人,而是看向那背囊男子问道:“邓茂,手下败将的手下败将,怎么,仗着有帮手,要以多欺少?”
邓茂冷着脸说道:“你不也是三人吗?”
那男子被这个很冷的笑话给弄得愣了一下:“你小子的臭不要脸还真是一如当年。”
然后他就不再理睬囊中有断矛的邓茂,转头望向那白衣和异常扎眼的红袍女子:“洛阳,你在极北冰原毁掉那柄神兵,坏了拓跋菩萨和王仙芝的那场大战,他为何跟你擦肩而过,却不找你麻烦?”
一身白衣的逐鹿山之主神情淡然,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没有作声。
稚童突然开口打破沉默,笑呵呵地道:“你是叫洛阳吧?天下男儿,我只佩服北凉王这位我未来的师父;女人中,我只佩服你。你们两个人怎么不在一起啊?以后我可以喊你们师父师娘!”
洛阳哈哈大笑,仰头一口喝尽杯中酒。
一抹紫色如同一颗从天而降的紫色天雷,蓦然从大雪坪之巅坠落在渡口,无数登山游客大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