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斗笠披黑袍的一截柳伸手摸了摸坐骑鬃毛,好不容易安抚住kua • xia那匹倍感不安的汗血宝驹,那只手惨白如雪毫无血色,肌肤下的经脉清晰可见。
曾经身为朱魍首席刺客的一截柳显然有些不悦,“需要如此谨慎吗?在剑气近的剑气面前,天底下根本就没有什么狗屁的金刚境。就算真有,那也是两禅寺的李当心。”
魁梧巨人双臂环胸,神情漠然。
一截柳突然疯了一般弯腰大笑起来,指了指铜人师祖,“我错了,竟然把近在咫尺的你老人家给忘了。当年枪仙王绣来北莽练枪,最后还是给老祖宗你赤手空拳挡下的。”
铜人师祖瞥了眼这本该前途似锦却落得个生不如死的可怜虫,毫不掩饰他的怜悯眼神。一个见不得光的私生子,别人要忌惮几分,他哪里需要上心?哪怕是一截柳的老子站在这里,也就那么回事。
一截柳脸色阴沉,在棋剑乐府素来不苟言笑的铜人师祖破天荒嗤笑道:“我这辈子见过很多惊才绝艳的年轻人,都以为整个天下都应该围绕着他们转动,做事情从来不讲退路,最后无一例外都死得很早,死法也挺惨。”
一截柳冷笑道:“那徐凤年不就活得有滋有润?”
铜人师祖破天荒大声笑起来,笑声如雷鸣,震撼云霄,“你也配跟他相提并论?”
一截柳如疯如癫,低头咬着一根指头哧哧笑道:“我不配?我慕容凤首十四岁入金刚,二十岁跻身指玄境界,二十二岁就去挑战拓跋菩萨,他徐凤年那个时候在做什么?”
铜人师祖反问道:“那徐凤年现在在做什么,你现在又在做什么?”